【這可憐見兒的,難道不知道羽問梅在初期隻是把他當做魚塘內的魚養著。】
關書竹正在心下感歎著,便兀地發現男主突然和她視線相對,直愣愣地盯著她眸子,看的她不自覺有些心下發虛。
忙在移開雙眸之後再次雙手環腰,以一副極為凶狠的表情瞪著他問道:
“你看什麼看,再看當心本郡主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嘴裡說的雖是凶狠,心裡卻在實誠地哀嚎著:
【哎呀,不然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不然繼續呆下去男主肯定會更厭惡我。】
話落,關書竹看向還站在一旁的林才景,吩咐他好好給戚梓墨治病後揉著眉心去拿她還搭在木凳上的那件濕外衣。
隨即從醫館內尋了個把紙傘撐起,朝方才羽問梅主仆二人離開的醫館門口去往,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戚梓墨從方才聽到她心裡話時整個人的視線便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在想,他究竟為何突然能夠擁有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能力。
而那關書竹為何又總是說著心口不一的話?
“質子,你待會兒要用的藥已經放在桌上了,你若是休息好了便自己去煎吧。
至於藥膳,待會兒林某人去尋完郡主之後再回來給你做。”
林才景的話將戚梓墨從沉浸的思緒中扯拽出,他看著青衫男人拿傘匆匆追出去的背影,隻覺得有些可笑。
連關書竹這樣跋扈惡劣的人都能有人喜歡,而他,自出生以來萬事皆做到無可挑剔。
但最後呢........
最後還不是被自己信任的父親像送貨物一般扔到寶桐國內做質子。
若非他早些年自己養下了一些實力,現今到了郡主府後,估摸著真的隻能被人當作玩物一般肆意折磨與踐踏。
收起這些思緒,他正欲去放著藥包的桌邊去往,突然發現他腰間一直佩戴的玉佩不見了。
稍稍回憶了一番,他大概猜到,玉佩應當掉落在直通醫館的那條小道上。
想起今日關書竹的異常,戚梓墨眸光幽深了一瞬,而後做出一副因為身子太過虛弱,走到一般便被椅子絆倒,重重跌倒在地上的可憐模樣。
地上的灰塵將他整張麵都弄臟,難聞的潮濕味傳入他鼻腔內,配著他匍匐在地的動作,他覺得,他現今這麼瞧著應當是極為可憐的。
性格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的那個女人若是瞧見他這副模樣,應當會上套的吧?
關書竹完全不知曉他已經開始被戚梓墨算計起來了,這會兒剛剛被林才景強硬塞了一瓶說是可以治療風寒的藥,目送著他離開去往小廚房拿熬製藥膳要用的材料後,正欲繼續往寢宮回往。
走了沒幾步,便突然在草叢裡瞧見一塊質地看起來不錯的奶白色玉佩。
半蹲下身子伸手拾起過後,她清晰從玉佩中央瞧見一個“墨”字。
想了下她不久前抱著戚梓墨經過這片草叢的時候似乎聽到什麼落地的聲音,她還以為聽錯了的事情。
便在握緊玉佩之後抿唇往醫館那處折回。
醫館的門大開著,但內裡卻未瞧見男主的身影。
正不解他是去哪兒了,她往裡走了些視線那麼一個下移,便瞧見他紅著眼尾趴在地上無聲落淚的破碎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