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梓墨,好端端地,突然去這處作甚?”
“蘇炳在那裡等著你,他說,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不僅如此,我也有些話,想要去千佛寺詢問一下空無大師。”
“蘇炳?”關書竹有些震驚。
“他出家了?”
“嗯,本來戰事結束,蘇文瑞取代他成為新帝後,我本是想著讓他以平民身份繼續生活在寶桐國的。
沒曾想一日後就收到他寄過來的書信,說是他已經打算忘記前塵舊事,阪依佛門。
但在他真的剃度之前,他還想見一見你。”
蘇炳的性子如何,關書竹再是了解不過。
向來將權勢和野心看的極為重要不說,也常年久居高位。
由低到高容易,由高返回低,於蘇炳而言,一定是極難的。
這種情況下,阪依佛門,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便在靜默地頷了頷首後,從袖口內掏出臨行之前林才景交給她的信封,查看了起來。
她今日在離開長樂郡主府之前,林才景便頻頻尋各種理由來她房裡尋她。
卻始終沒有說出他真正想說的話,直到她臨行前,方鼓起勇氣將信封交給了她。
之前還未完成厭惡值消減任務的時候,林才景便是這樣沉悶扭捏的性子。
現如今,又是這樣。
因而她幾乎不用打開信封,便能猜到他會在信裡寫些什麼,無疑是祝她日後和戚梓墨能夠幸福雲雲的話語。
再多的,便是一些他對他自己日後的打算。
抽出信紙看了下,前麵所寫,的確是她想的那樣,是希望她和戚梓墨能過的幸福的祝福話。
可看到後麵,字裡行間都透露著他對她無法輕易割舍忘卻的傾慕之情後,她還是怔愣了一下。
“這......”
戚梓墨見她看著看著,眸內盛起了訝異的神色,下意識也想要去看的。
卻被關書竹阻止。
“這是林才景給我的臨行信,你就彆看了。”
林才景此人,在他恢複的記憶中,是傾慕關書竹的。
聞言更想去看了。
關書竹拗不過他,隻能無奈給他讓了個位置。
大致看了下,信上前麵寫著的內容還算正常,還知曉識相祝福他和關書竹。
後麵,寫上一些他之後的打算時,竟還夾雜著一些情話。
說是,若有來生,他不願繼續做她身後那個,總是遲上一步的守護者。
看清這些,戚梓墨一張麵很快黑沉下來,但還沒來得及發火,便被之後那幾行字消了怒火。
“感情一事,最難自控。
林某人已經經過多番嘗試,卻還是難以忘掉郡主您。
或許我如今在信上寫的話會對您造成一些困擾,但錯過這次機會,我怕是連告訴您的勇氣也不會再有。
此去一途,雖不是山高水長,但的確是路途遙遠。
路上,郡主您要多保重,我之後,會發揮好作為醫者該有的作用,離開郡主府去懸壺濟世。
若有什麼要緊事需要幫忙,隻需第一時間寫信給我便是。
林才景留。”
關書竹收起信紙,心下感歎了一句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