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老樣子?”酒保口吻熟稔。
很顯然,司霆是這裡的常客。
司霆點點頭,指指緊跟在身邊的虞秋:“給他來一杯Margarita。”
酒保目光投向虞秋,笑著應下:“小帥哥第一次來吧。”
酒吧的光線神秘夢幻,不遠處的舞池激情四射,重金屬音樂接連不斷敲在心上,輕易勾起人內心潛在的荷爾蒙。
跟那些人相比,眼前的青年就像誤入狼窩的小白兔。
司霆鄭重介紹:“這是我弟。”
“既然是司先生的弟弟,又是第一次來,長得還這麼帥,這杯我請了。”酒保笑著遞上酒。
酒品呈冰藍色,看上去靜謐純澈,混合著果香與龍舌蘭酒的獨特香味,為炎炎夏日帶來一絲清爽。
虞秋含笑接過:“謝謝。”
“不用謝,帥哥以後多光顧啊。”
司霆架著虞秋肩膀,帶著他往前走:“找個地方坐。”
他是愛玩好動的性子,一杯酒滿足不了他,坐下沒喝幾口,就跟虞秋說:“我去跳個舞,你在這坐著,要是有陌生人跟你搭訕,甭理,知道不?”
虞秋捧著酒杯,乖乖點頭,細密的睫毛放大了溫潤的雙眼,像是懵懂的迷途羊羔。
司霆還是不放心,先去交待酒保多看著點,這才踏入舞池。
不得不說,他跳舞的時候還是很有魅力的。
虞秋喝了一口酒,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綻放,微醺的酒意於酒吧夢幻的燈光下格外迷離。
他靠在沙發上,右手托住酒杯,手指修長,在冰藍酒液的襯托下,尤顯瓷白。
作為浮白的新麵孔,虞秋理所當然受到其他客人的關注。
很快,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出現在虞秋麵前,她畫著魅惑的眼妝,戴著酷炫的美瞳,撩了一下垂在胸前的波浪卷,向虞秋提出邀請:
“帥哥,跳個舞?”
虞秋微笑:“抱歉啊小姐姐,我不會跳。”
“你看著麵生,第一次來?”
“嗯。”
美女垂眸,見他手指在酒杯上無措摩挲,不禁噗嗤笑出來。
她俯身湊近,紅唇靠近虞秋耳際:“小弟弟,既然來了就玩個儘興,不會跳可以學。”
這麼嫩的小帥哥,不逗逗簡直天理難容。
虞秋:“……”
這要是個大帥哥,他估計就應了。
可惜啊,性彆不對。
但拒絕一位美女的邀請不夠紳士,他正想著如何婉拒,兜裡手機傳出震動。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美女挑挑眉,起身讓開。
虞秋尋了個安靜的角落,接通。
“魏姨。”
“小秋啊,祝你生日快樂,今天吃蛋糕了嗎?”電話那邊傳來溫柔和藹的女聲。
虞秋客套回道:“吃了,謝謝魏姨。”
“對了,你上次跟我說拿到通知書了,那時候店裡忙,我挪不開身,你哪天有空,我給你做一桌子好菜慶祝慶祝。”
虞秋沉默幾秒,緩緩吐出一口氣,低聲道:“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要是來的話,還可以順便看看店裡的情況,畢竟是你媽媽留下來的,也算是個念想。”
虞秋扯扯唇角,抬眸看向狂熱的舞池,略顯冷淡:“再說吧。”
什麼念想?對他來說,那裡充斥著強勢與霸權。
還有周圍同齡人給予的譏諷與嘲笑。
“好好好,你一定要來,阿姨等著你!”
掛斷電話,他靠著牆放空,突然不遠處“啪”的一聲,酒瓶稀裡嘩啦碎了一地,甚至有一小塊濺了過來,落在鞋麵上。
虞秋抖落碎片,循聲望去。
說好的正規場所呢?說好的沒有亂七八糟呢?
“媽的給臉不要臉!你做這工作不就是出來賣的嗎?擱這給老子裝純呢!”
喝上頭的醉鬼,正對著一個男服務生叫囂。
腦殘又眼瞎。
虞秋鄙夷這種人,但沒打算上前。
“非常抱歉先生,不過您誤會了,我們是正規酒吧,沒有這項服務。”
孟平江小臂被酒瓶劃傷,殷紅的血滴落在地毯上,他卻隻能低聲下氣給客人道歉。
酒吧的薪酬比較高,他不能丟了這份工作。
同時他很不能理解,喝醉酒的人連男女都分不清了嗎?
這裡動靜不小,漸漸引來眾人圍觀,但沒一個人上前說和。
服務生和酒客的糾紛,不值得他們開口,不過瞧個熱鬨罷了。
“誤會?”醉鬼一張臉紅得像猴屁股,狠狠攥住孟平江手腕,“你一個小小的服務生也敢跟老子叫囂,隻要老子投訴你,你這工作彆想乾下去!”
虞秋暗嗤,喝醉了思路和口齒還這麼清晰,顯然是在裝醉。
他本沒打算管,但餘光瞟到司霆往這邊走來,又改了主意。
孟平江不想失去工作,便忍著屈辱準備繼續道歉,一道聲音忽然出現在身後。
聲調有些遲疑和忐忑,卻很溫暖。
“你、你彆太過分了,這裡是正規酒吧,你彆欺負他!”虞秋舉著手機,一副害怕卻堅定的模樣,“你已經傷了他,再這樣我報警了!”
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