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帶著孟平江滿載而歸,已經是下午五點。
他還買了一些日用品和生鮮,在孟平江的幫助下擺放整齊。
“虞秋,我去除草,今晚應該能除完。”
“先不用,”虞秋招呼他,“會不會做飯?”
“會的。”
“那先幫我一起做飯。”
孟平江看了一眼院子,“可是……”
虞秋故作可憐:“咱們買了魚和肉,這些都不太好處理,我怕傷到手。”
孟平江瞬間沒了反駁的心思,利落地套上新圍裙:“我來。”
他已經知道虞秋會從事刺繡行業,自然不願他傷了手。
夏天的白晝特彆長,六點時,太陽還沒落山,依舊將熱情灑滿大地。
司霆站在院門口,問沈明登:“這是哪兒?小秋怎麼會選在這個地方?不會是那個新朋友的家吧?”
“你素來關心他,不知道?”
“知道啥?”司霆一臉莫名其妙。
沈明登按響門鈴,雲淡風輕:“你這哥,當得也不稱職。”
司霆:黑人問號.jpg
這不是他之前調侃沈明登的話嗎?好家夥,跑這報複來了。
他哼笑一聲:“你不說算了,等會我自己問小秋。”
院門被打開,一張清俊的臉驀然闖入視線,司霆傲嬌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你、你……”
孟平江同樣目露驚訝,這兩人他見過,一個是在浮白酒吧,一個是在世紀廣場,都是虞秋認識的人。
沈明登沒認出他,鳳目輕抬,問:“你是?”
語調輕緩,透著幾分審視。
孟平江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虛,規規矩矩回:“我是虞秋的朋友,我姓孟,孟平江。”
“站在門口做什麼?”司霆回過神立刻熱情招呼,“咱們進去再聊!”
他扯著沈明登進院,又扭頭跟孟平江答話:“你好,我叫司霆,咱們在酒吧見過的,沒想到你跟小秋成了朋友,你們是怎麼成朋友的?”
沈明登:“……”
多年發小,他要是看不出司霆的心思,那還是趁早彆乾投資這行了。
孟平江羞赧地笑笑:“虞秋幫了我好幾次忙。”
“這樣啊,除了酒吧那次,還有什麼事,你都跟我說說唄。”
“抱歉啊,我還要去廚房幫忙。”孟平江婉拒。
司霆趕緊向沈明登使眼色,沈明登暗歎一聲,道:“我去,你是小秋的朋友。”
“那你是……”孟平江遲疑開口。
沈明登:“他哥。”
廚房裡,虞秋正在做最後一道湯。
他背對著門,穿著簡單的白T和黑色的休閒褲,腰上圍著海藍色圍裙,裙帶在後腰係成一個蝴蝶結,勾勒出纖細的腰線。
也不知是本身骨架小,還是身量尚未長成。
沈明登站在門口端詳片刻,冷不丁問:“什麼時候交的朋友?”
身後突然傳來動靜,虞秋嚇了一大跳,手一抖,瓷質的湯勺甩落,撞上堅硬的灶台,繼而滑向大理石地麵,啪一下,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魂都飛了。
沈明登也被驚到,大步上前,伸出手卻又無措地縮回,眸中隱現懊惱:“抱歉,我不是故意嚇你的,有沒有燙到?”
客廳兩人聽到響動,連忙跑過來,見滿地狼藉,孟平江二話不說拿來掃帚和簸箕。
“怎麼回事?”司霆擔心問,“小秋,你怎麼樣?”
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下來,虞秋輕輕吐出一口氣,胸腔處殘留著魂飛魄散的心悸感,神思不屬地搖搖頭:“我沒事。”
沈明登深望著他,眉頭緊蹙:“抱歉,我的錯。”
虞秋眨了下眼:“手有點抖,沒法盛湯。”
三人同時道:“我來。”
沈明登看向司霆。
司霆連忙改口:“對,老沈來,誰讓他嚇到你了,得罰他盛湯,吃完再罰他洗碗!”
“好。”虞秋扯出一點笑意,解下圍裙,“我去洗個臉。平江,一起。”
孟平江莫名覺得氣氛詭異,點頭跟在他身旁。
沈明登心不在焉地盛著湯,腦海中浮現出虞秋剛才強行露出的笑容。
若在以前,他會覺得假;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隱約發酸。
司霆在一旁嘀咕:“小秋跟人交了朋友,也不告訴我。”
“為什麼要告訴你?”沈明登斜睨他一眼。
司霆道:“我也想交這個朋友,他知道的。”
“今天沒給你機會?”沈明登取了新的勺子,小心翼翼舀著湯汁,不忘反駁他。
司霆忽然皺眉,仔細審視他的臉,狐疑問:“你現在怎麼這麼維護小秋了?以前說到關於小秋的事,你三棍子敲不出一個響來,同居幾天,處出感情了?”
“各人自掃門前雪。”沈明登丟下一句話,端著湯碗去了餐廳。
司霆:“嗬嗬。”
吃飯的時候,司霆特彆熱情,整個人就像開屏的雄孔雀,一張嘴就沒停過。
虞秋笑意盈盈道:“霆哥,平江今天是來幫我打掃屋子的,吃完咱們還得繼續,要是耽擱了時間,他回去就坐不到地鐵了。”
“沒關係的,我可以打車。”孟平江連忙表示無礙。
司霆環視屋子,問:“挺乾淨的啊,還有哪裡沒打掃?”
“院子裡的雜草需要清理。”
“明天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