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曆史是過不去了。
他無奈地上了樓,看到虞秋正蹲在地上打開行李箱。
“要拿什麼?”
虞秋抬眸看他,眼眶微微發紅,神色卻相當平和。
“你哭了?”沈明登大步上前,蹲下來抬起他的臉,仔細盯著看,“怎麼回事?”
虞秋舉起手裡的東西,得意地晃了晃,“咱媽給了我壓歲錢和長命鎖,我就是太感動了。”
沈明登愣了一下,“你剛說什麼?”
“壓歲錢和長命鎖。”
“不是,是前麵的。”
虞秋反應過來,倏地笑彎了眼,向前湊了湊,聲音輕軟道:“我說,咱媽。”
沈明登一下攬住他,不由分說地親下去。
像咬住獵物的雄獅,儘情地品味甘美。
紅包和金鎖掉到行李箱裡,虞秋不得不攥著他的衣服,閉上眼回應。
心裡的幸福好像要溢出來了。
良久,兩人分開。
沈明登握著虞秋的手,下巴搭上青年的肩,灼熱的氣息噴薄在他頸側,一下又一下,深重而纏綿。
“我要收拾了。”虞秋悶悶道。
“好,我想起來還有件事沒做。”沈明登鬆開手,根本不敢看他,轉身下了樓。
虞秋:“……噗嗤。”
這就落荒而逃了?
他放好紅包和長命鎖,也下了樓。
村裡沒什麼娛樂活動,除夕夜就一家人看著春晚守歲。
客廳裡中央空調呼呼地吹著,液晶電視上播放著春晚前的特彆節目,喜慶熱鬨的背景音聽著就讓人心頭暢快。
向顏已備好了茶盤,裡頭有不少零食。
“小秋,坐過來。”她招招手,想跟虞秋坐一塊兒。
誰料沈明登直接拉住虞秋,麵色淡淡道:“你和爸坐一起,我和秋秋坐一起。”
向顏:“……”
真是不談戀愛則已,一談戀愛嚇人啊!
沈英山故意問向顏:“嫌棄我老頭子啊?”
“去你的。”
虞秋望著他們,看似鬥嘴,實則秀恩愛,不由轉過頭,挨著沈明登坐下。
唇角忍不住翹起來。
這就是他的家人。
老兩口到底上了年紀,沒看多久就眯上了眼,不得不回房休息。
沈明登關上電視,牽著虞秋的手上了樓,房門哢嚓關上,屋子裡空調開得足,暖烘烘的。
加濕器裡添了香薰,清淺的玫瑰味,迷離醉人。
沈明登說:“我先去洗澡。”
“嗯。”
虞秋打開電視,試圖衝淡某種不可言說的曖昧。
他心跳砰砰,根本看不進去節目。
沈明登這次洗得有點久,出來時神色平靜,隻眼底偶爾透著熾烈。
虞秋抱著睡衣進去。
他相信沈明登,沒什麼好緊張的。
洗完澡照例吹乾頭發,兩人躺在一起,伴著小品的聲音,聽著彼此雀躍的心跳。
但沈明登遠比虞秋想的要沉得住氣。
他說不動,就真的不動。
“這是我過過的最快活的年。”虞秋靠著他的胸膛,閉著眼輕聲說。
沈明登掌著他後頸,“能跟我說說你小時候麼?”
“你要聽什麼?”
“什麼都行。”
虞秋想了想,倏地笑起來:“我小時候實在無趣得很,每天就是念書和刺繡,我爸爸是個演員,他很忙,經常不著家,一家人都沒過過完整的年。”
“他們原本是很相愛的。雖然不夠富裕,但他們願意一起奮鬥。可是,在我出生的第九年,他的劇火了。”
沈明登擁緊他。
“他賺了大錢,買了大房子,將我和媽媽接進去,說以後要拍更火的戲,買更大的房子。”
“我媽媽很高興,我也很高興。但有一天,媽媽突然就不高興了,她甚至有些歇斯底裡,因為虞先生背叛了她。”
虞秋仰起頭,“是不是很爛俗?”
沈明登吻了吻他的額頭。
“那一年裡,他們爆發了無數次爭吵,電話裡,院子裡,房間裡,到處都是他們的吵鬨,說好要赴魏姨的約,卻在臨走前吵了起來。他們終於忍受不了彼此,衝動之下,便出門……”
“秋秋。”沈明登指腹抵住他的唇。
剩下的他都知道了。
虞秋望著他,眼裡盈動著淚光,委屈道:“我是不是一點也不重要?”
“不,你是最重要的。”
“可媽媽寧願拋下工作去機場接爸爸,也不願放下針線去學校接我。我很羨慕彆的同學,他們有爸爸媽媽或爺爺奶奶,也有哥哥姐姐帶著弟弟妹妹,我什麼都沒有。”
沈明登心疼極了。
可他不知道該怎麼寬慰青年。
“沈明登,我以前一直想有個哥哥,就算爸爸媽媽不在意我,他也能保護我。”
但凡有人以“哥哥”的姿態護著他,他都舍不得放手。
沈明登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以後我護著你。”
“哥哥”隻是守護者的代名詞,虞秋想要的,不過是世上最獨一無二的愛。
他給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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