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孟平江再次發聲,他說:【一個能夠舍己救人的人,真的是你們口中的惡人?不要被惡意蒙蔽雙眼,不要寒了英雄的心。】
誰能想到這種情況下,身為虞秋昔日的競爭對手,孟平江居然會連續為虞秋發聲,並稱其為英雄?!
連虞秋這個正主都沒料到。
但資本的力量就是能夠顛倒黑白,很多人在乎的不是英不英雄,而是有沒有剩餘價值。
就在陳巒他們要有新動作時,一紙訴狀直接將他和背後的人告上法庭,那些營銷號一個不落。
陳巒星途到頭,營銷號封號的封號,罰款的罰款,背後的靠山也是人人喊打,大廈將傾。
虞秋仔細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不由彎了彎唇角。
他在裡麵看到了沈家的影子。
向姨和沈叔基本不接觸娛樂圈,也不懂網上這些事,出手的人就隻剩下一個。
沈明登……
門鈴突然被按響,驚醒了虞秋。
他抬起頭,看到貓眼監控顯示屏上的男人。
一如既往的英俊。
二十九歲的沈明登,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深沉和穩重,虞秋不止一次地從彆人口中聽到對他的盛讚,也不止一次地聽到圈內人勾搭失敗的案例。
在他那些前“同事”的眼裡,沈明登是個相當難搞的人,他們甚至懷疑他是個性冷淡抑或有某種功能障礙。
虞秋私以為,這個懷疑並非沒有道理。
他打開門。
沈明登站在門外,身高腿長,虞秋坐在輪椅上,視線不落痕跡地從他某個部位掠過。
微表同情。
“什麼事?”他問。
沈明登鏡片後的目光平靜而深邃,他提了提手中的保溫桶,“拜訪鄰居。這是家裡阿姨煲的湯,是你喜歡的口味。”
虞秋:???
鄰居?他沒聽錯吧?
沈明登成功勾起他的好奇心,卻沒解釋,隻問:“可以進去嗎?”
虞秋皺眉。
憑他對沈明登的了解,這種拜訪鄰居送營養湯的行為不像是他能乾出來的,就,特彆違和。
估計是向姨讓他來的。
虞秋不願辜負向姨的善意,便挪動輪椅,側身讓他進來。
湯很美味,虞秋學做飯才一周,根本煲不出這樣鮮美的湯,本打算意思意思,喝一碗就行,結果情不自禁喝了兩碗。
肚子都撐圓了。
沈明登送完湯沒有多說,等虞秋喝完,拎著保溫桶離開。
等門關上後,虞秋偷偷藏在窗戶後,目送沈明登的背影,可惜視野受阻,沒能看到沈明登到底去了哪裡。
不會真的成鄰居了吧?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虞秋依舊將精力放在刺繡上。
經過多日練習,他的技藝越發嫻熟,兒時學過的刺繡針法一點一點重拾回來,就在他成功繡出一幅完整的、幾乎不見瑕疵的繡品時,他終於有底氣做出決定。
他在微博上發表了退圈聲明。
時隔四個月,歸來即告彆。
之後,公司官博轉發聲明,並表示已經解約。
孟平江竟也轉發微博:【祝好。】
虞秋破天荒地回了他:【也祝你前程似錦。】
然後退出微博,卸載軟件,徹底和過去告彆。
他的世界隻剩下刺繡。
以及隔三差五就來敲門送湯的沈明登。
寒冷的冬日遠去,明媚的春光複蘇。
虞秋繡完一幅作品,揉了揉酸澀的肩頸,看了眼時間,按摩師該到了。
他控製著輪椅下樓,正巧門鈴響起。
大門打開,虞秋不由挑起眉梢,沈明登怎麼這個點來?平常送湯不都是黃昏時候嗎?
而且昨天剛送過啊。
兩人進來後,虞秋撐著雙臂坐到按摩榻上,仰著腦袋看沈明登,陽光落在他蒼白瘦削的臉上,平添幾分春日的明淨。
“你怎麼來了?”
沈明登沒說話,卻代替按摩師坐到榻前。
“這什麼意思?”虞秋不由瞪大眼睛。
按摩師笑容很微妙:“沈先生在我們培訓班學了幾個月,他學得快,手法都已熟練掌握。”
虞秋:“……所以?”
“像虞先生這樣的情況,多按摩沒有壞處的。”按摩師說,“我每天隻能來一次,其餘時間沈先生可以幫你按摩。”
虞秋:“……”
他望著沈明登,滿眼都是不解和困惑,他甚至懷疑,沈明登是不是心血來潮,隻是將他當個練手工具?
但,一心隻有事業的沈總,真的會無緣無故耗費精力做這些無聊的事嗎?
難道又是向姨的囑咐?
虞秋想不明白,索性往後一靠,“那就試試沈總的手藝。”
堂堂沈總親手給他按摩,還有什麼可挑的?
倒看這人能堅持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