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主仆倆各懷心思的回京兆尹府邸那裡。
宮裡。
刑部尚書立在禦書房裡,禦書房燃著的地龍讓他覺得有些悶熱。
皇上端著一盞茶,輕輕呷了一口,“這麼快就處理完了?一共多少?”
刑部尚書抱拳。
“陛下,安國公府的黃金,數目龐大,怕是要月餘功夫才能稱重計算完畢。”
皇上喝茶的動作一停,抬眼看刑部尚書,等他下文。
刑部尚書便道:“是四殿下在京兆尹的院子裡,挖到了黃金。”
皇上麵色,頓時一沉。
刑部尚書立刻低頭,“四殿下追查京兆尹金腰帶的事,京兆尹一口咬定那腰帶是撿來的。”
皇上聽著,冷冷一哼。
“四殿下說,腰帶撿來的他是不信,不過,介於之前在安國公府院中挖出黃金,四殿下便想著興許能在京兆尹的院子裡也挖出什麼,便讓路詹挖了,結果就挖出了黃金,挖出的時候,路詹就去安國公府喚了臣過去。”
皇上……
這個老四,是能說他蠢呢還是能說他運氣好呢!
在安國公院子裡挖出了黃金,他再斷案就要用同樣的法子去挖彆人的院子。
這不是蠢是什麼!
果然是個蠢種!
可偏偏又真的讓他挖了出來。
可見運氣這種事,都讓蠢人占了。
等等……
天犬不是也參與了案子嗎?
說不定,是天犬指點了他!
也不對,天犬通靈也是與朕心意相通,怎麼會指點他?
皇上心裡,思緒翻來覆去。
刑部尚書覷著皇上的神色,繼續道:“臣去查看了那些黃金,黃金上沾著的已經乾了的泥土,與安國公府那些黃金上沾著的泥土的顏色和質感是相同的,基本可以斷定,是出自同一地方。”
這話一出,頓時阻斷了皇上心頭對四皇子的腹誹。
皇上先是一愣,繼而麵色便若潑墨一般黑了下來。
安國公夫婦告訴他,這些黃金他們從玲瓏山挖來,是為了當初那封信。
是為了暗中幫他鎮壓不足的龍脈。
是為了彌補他五行卻金裡的金。
而且安國公指天發誓,那些黃金他挖來之後,絲毫沒有動過。
他信了。
他竟然真的信了。
忽的,皇上有些懊惱。、
似乎隻要是與前朝有關的事,隻要是與他這皇位有關的事,他的理智就會降低。
現在,京兆尹的府邸,也挖出了黃金。
這如何解釋!
若是尋常黃金也就罷了,偏偏還與安國公的,是同一出處。
陰鷙的眼睛微眯,皇上眼底閃動著洶湧的殺氣。
禦書房的氣息,驟然就冷冽下來。
刑部尚書繼續道:“臣被從安國公府喚走的時候,安國公並
不知京兆尹的事,而現在大皇子在京兆尹府邸鎮著,一時間兩邊應該還互相並不知情。”
刑部尚書這話,意思算是明白,皇上也聽懂了。
蹙了蹙眉,“大皇子怎麼去了?”
刑部尚書就道:“臣不知,臣過去的時候,大皇子殿下正好被京兆尹府邸的管事引著到了府邸門口。”
皇上冷哼了一聲。
大皇子在四皇子府裡安插人的事,他是知道的。
薑側妃是替大皇子辦事的,自然薑側妃的爹出了事,大皇子要去看看。
若是尋常事也就罷了。
這件事,若是大皇子知道卻瞞了他……
皇上幽深的眼底,無人知道他究竟蓄著什麼情緒。
默了許久,皇上聲音略帶沙啞的開口,“把京兆尹關入刑部大牢,給朕審,至於他府邸的人……女子充奴,男子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