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一愣。
案情究竟如何還未仔細核實,陛下就下了這樣的命令。
萬一京兆尹是冤枉的……
思緒一起,刑部尚書又心頭失笑搖頭。
怎麼可能是冤枉的,那可是京兆尹自己住著的院子,誰能瞞著他在他院子裡藏金子呢。
還是那麼多。
“是,臣這就去辦!那安國公那裡……”
皇上冰涼的麵上帶著殘忍的笑意,“且先不要驚動他,告訴禁軍統領,讓他的人把那院子守好,不許任何人出入。”
刑部的人在那院子裡核查黃金,安國公夫婦必定是陪同的。
不許任何人出入,就是軟禁了。
刑部尚書領命,轉身離開。
他走出禦書房的前一瞬,一個小內侍急急從禦書房門前離開,走向外麵。
麗妃的宮女恰好就等在那裡。
一番耳語,那宮女急急離開。
禦書房裡,刑部尚書一走,皇上便讓內侍總管叫來了趙霽德。
“玲瓏山的事,你再與朕說一遍。”
麵容陰沉,皇上端坐在書案後,聲音低沉的道。
趙霽德跪在地上,心頭動了動。
上一次他回稟,皇上更多地心思,卻落在他與刑部尚書之間的關係上。
那時候,皇上隻怕還在懷疑,他和刑部尚書聯手,欲圖乾翻安國公。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不過,此刻……
是外麵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讓皇上對這件事,有了重新的看法。
無聲吸了口氣,趙霽德將如何發現金礦的過程,與上次一般,又說了一遍。
待他語落,皇上道:“你說的那個大劉,此刻在何處?”
趙霽德……
合著上次他說完,皇上壓根沒有派人審訊?
這是什麼狗皇帝!
趙霽德心裡,永遠念著先皇後的恩情,所以對現在的皇帝,心理是有排斥的。
隻是他並未表現出來。
“大劉被臣羈押入京,臣是先一步進京的,所以,大劉應該和臣的家眷們在一起吧。”
這話,他說的不確定。
畢竟他進宮就被軟禁了。
皇上蹙眉瞧著趙霽德,“你是在埋怨朕?”
趙霽德立刻以頭抵地,“臣不敢,陛下明察,臣就是知無不言而已。”
皇上冷哼一聲。
“餘州有個叫錢來的商人?”
趙霽德一愣,跟著點頭,“是,是餘州當地較為有聲望的商戶,他的兒子在京都讀書,聽說與安國公府的三少爺是同窗。”
這話,他早就想說了,但是一直不得機會。
終於皇上問了。
嘖嘖~
這皇上,比先帝真是差遠了!
皇上聽著,默了一瞬,“錢來是做什麼生意的?”
“啟稟陛下,脂粉生意。”
“他是祖上就做
脂粉生意的?還是……”
趙霽德一臉回想的樣子,轉而道:“錢來祖上並無生意,他早些年在京都做事,後來賺了些錢回餘州開了脂粉鋪子,生意越做越大。”
在京都做事……
怕是在與安國公做事吧。
安國公自己也承認了,他在餘州私開金礦,就是委托了錢來照看。
可若這金礦當真是為了龍脈,錢來怎麼會被安國公滅口呢?
不心虛,何須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