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之後,大皇子一臉恭順立在那裡。
“父皇,刑部尚書大人已經將京兆尹府邸查封,京兆尹被押入刑部大牢,隻是……”
不及大皇子語落,皇上麵色微重哼了一聲,“莫以為朕不知道,老四的薑側妃,是你的眼線。”
大皇子立刻一臉惶恐,“兒臣知罪,兒臣也是怕四弟做出什麼不當之事,才派個人過去盯著點,免得事態嚴重。”
皇上又是一聲冷哼。
大皇子就戰戰兢兢道:“畢竟四弟的命格有些特殊,他一舉一動,兒臣都唯恐有礙我大燕朝江山基業,是兒臣魯莽了,父皇恕罪。”
趙霽德……
這父子倆說話,也太直接了吧。
四皇子怎麼說也是個皇子啊。
難道你們不用考慮一下我這個外人在場嗎?
另外,大皇子你派人監視四皇子,這事怎麼瞧都不地道,你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真的好嗎?
而陛下居然沒有因此動怒,陛下還說,他一早就知道那個薑側妃是為大皇子效力。
也就是說,和宋家一夥的那個四皇子,地位很低啊。
既然地位很低,那宋家是怎麼扳倒京兆尹又許諾把這個位置給他呢?
呃……
趙霽德有些琢磨不明白了。
畢竟,儘管他知道四皇子命格與皇上相克,他知道四皇子地位低,可沒想到這麼低啊!
皇上冷眼瞧著大皇子,“你是來替薑側妃求情的,還是來替京兆尹求情的。”
大皇子慌忙抱拳,“父皇誤會了,兒臣此次前來,是為安國公。”
皇上眉梢微動,“哦?”
“安國公府的藏金,在京兆尹府邸發現,兒臣想,安國公在京都還有一些宅院,會不會那些外宅裡,也有藏金,私開金礦一事,茲事體大,兒臣想請父皇應允,讓兒臣檢查一下安國公的外宅。”
皇上有些意外。
是他看走眼了?
平日裡,明明安國公屢屢明裡暗裡要與老大靠攏,而京兆尹也的的確確就是老大的人。
老大居然誰都沒管。
他難道不知道需要培植勢力嗎?
他難道不知道,一旦他勢力範圍內的人出了事,他若置之不管,會寒了其他人的心,讓彆人無法對他忠心耿耿嗎?
一時間,皇上都不知道是該防著大皇子還是該點撥大皇子了。
大皇子語落,就那麼恭順的立在那裡不在多言。
皇上沉默了一會兒,“你去查吧。”
大皇子得了這話,立刻抱拳行禮,“兒臣告退。”
說完,轉身就走。
皇上……
當真是,沒有求情。
這兒子,怕不是話本子讀傻了,不懂得如何運用權術了?
大皇子一走,皇上無心再審問趙霽德,便揮手讓他也退下。
禦書房裡,龍涎香散發著淡淡的味道,皇上吸了
口氣緩緩吐出,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踱步走到大窗下。
外麵日頭已經靠西。
安國公府一旦倒了,安國公手裡的權利,要分散給哪些人?
京兆尹那個位置,誰來接替?
還有安國公府世子,他究竟去哪了?為什麼消失不見?
太後跟前的那個太監,他是和世子一起消失的嗎?
天犬突然通靈,究竟預示著什麼?
這一連串的問題擠在皇上腦子裡,仿佛要將他的腦子擠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