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潁川夕羽樓(2 / 2)

袁閥 左子洵 7431 字 11個月前

袁珣也笑道:“你這邋遢人也有趣,我也喜歡。”

李旻這時候才皺眉嗬斥道:“戲誌才,平時你口無遮攔,行為放蕩也就罷了,這是前司空的嫡孫,素有才名,為何此時你還來搗亂?”說著,又轉身對袁珣解釋道:“君瑜兀惱,這是戲忠戲誌才,也是我潁川大有才名的人,隻是平素行為放蕩了些,不過其才是連司馬徽先生都稱讚過的。”

戲忠?誰呀?沒太聽過啊!

袁珣仔細想了想,這名字有些熟悉,卻也沒怎麼聽過,不過袁珣性子隨和,笑道:“無妨,無妨,莫說是大才之人,就算是一個平民百姓,也可一桌喝酒吃飯,人多熱鬨,幾杯酒水下肚,大家各談東西,不亦樂乎?”

戲忠聞言撫掌大笑道:“世家子這話我愛聽!”

襲人在旁,忙給戲忠陳群斟酒,戲忠一見襲人,眼睛一亮,突然抓住襲人的小手,嚇得襲人呀了一聲,慌忙後退,可戲忠拉得頗緊,一時竟不能掙脫。

“這小丫鬟生的水靈可人,世家子如此大方,不若將她送與忠,做個暖床之人如何?”

袁珣麵色一變,殊不知戲忠乃是這樣的登徒浪子,心中厭惡,站起身來,右手扶著刀柄,冷聲道:“戲兄請自重,莫要鬨得不愉快!”

陳群和李旻也是被戲忠這一鬨鬨得目瞪口呆,陳群拉著戲忠的衣袖皺眉道:“誌才不是登徒子,為何做此等事,快快放手。”

戲忠看袁珣扶刀,也不害怕,笑嘻嘻的放了襲人,不在意的問道:“你這世家子,一個小丫鬟而已,不過是個奴婢,就算是妾,送與友人也是一種雅事,你不樂意也不必拔刀相向吧?”

袁珣冷冷看著戲忠道:“彆人我不知道,在我袁珣心中襲人和我妹妹沒有區彆,倘若戲兄真心喜歡我這妹妹,請以禮相待,倘若我妹妹也有此意,戲兄自可用八抬大轎將其娶走,但是要我學彆人做那送婢送妾之事,恕我袁珣做不到,今日初見,我當你無意冒犯,倘若下次再如此,我必斬你於刀下!”

冷哼一聲,袁珣拉起襲人甩袖就要往外走。

“且慢!”

袁珣轉身疑惑的看著發聲挽留他的戲忠,隻見戲忠起身對他長揖到地,歎道:“都說洛陽袁郎平易近人,相處不分貴賤,如此觀之,果然不負虛名,少君對一奴婢尚且如此仁義,能做出活兩千饑民一事,也不奇怪了,戲誌才方才不過試探少君,還望少君不要見怪。”

神經病啊!怎麼這些古代賢才都愛做這種試探人戲弄人的事情?當年黃石公是不是也是這麼試探過張良的?袁珣聞言翻著白眼在心中暗罵不止。

不過人家姿態的做的這麼低了,袁珣自不好再生氣,隻好去將戲忠虛扶起來,苦笑道:“誌才兄,我性子火爆,下次千萬彆再做這種事了,我這丫鬟從小侍奉我,我待她如親妹妹,剛才真的忍不住想抽刀劈你。”

戲誌才這才笑了起來,說道:“方才來之時,我去少君的營裡轉了一圈,聽到少君單騎追凶之事還不信,如此看來,戲忠剛才確實命懸一線。”

陳群也笑了,指著戲忠道:“你這人,如此搞怪,我被嚇了你一跳!”

李旻冷哼一聲,麵色稍緩。

四人重新入座,這才開始喝酒吃菜。

席間陳群笑道:“少君乃是洛陽第一賈,方才還稱讚與我,真是讓我惶恐不安。”

“什麼洛陽第一賈,不過是那些生意做不過我的商人們捧殺罷了,而且我生意都是有涿郡巨商蘇雙代為管理,和我沒什麼關係的。”

戲忠和袁珣碰了一杯,嘬口酒說道:“少君真是與眾不同,其他世家子對商賈之事避而遠之,就連陳長文都是聽了少君事跡才學著少君弄了這個小酒館,少君出身名門大家,年紀輕輕因何從商啊?”

袁珣搖了搖頭,說道:“我少時喜歡舞刀弄劍,拜了王越為師,認識了師兄史阿,師兄是洛陽聞名的遊俠劍客,我和師兄廝混結識了不少遊俠。”

說著袁珣歎道:“都說學的文與武,賣與帝王家,可是這些遊俠都不是豪門世家的人,大多是百姓出身,徒有一身武功,沒有生計,苦苦求存。久而久之,在洛陽打架鬥毆,劃定地盤,多有傷亡。

我沒有其他本事,腦子好用些,便提議遊俠們拿出家當與我做些生意,後來商行越做越大,遊俠們也有了生計,便不會為非作歹。說來慚愧,倒是我少不更事,帶著遊俠們為非作歹起來。”

其他三人間袁珣說的風趣,也紛紛笑了起來,隻有戲忠笑著歎道:“授人予魚,不如受人予漁,少君德行確實讓人欽佩。”

陳群奇怪的看了戲忠一眼,戲忠寒門出身,除了自己和幾位相熟的友人,一直對世家子弟不假辭色,對當今朝廷也是多有不忿,為何今天居然對出身大漢頂級世家的袁珣如此不同,還冒著激怒袁珣的風險作出試探的行為?

他隻聽戲忠又正色道:“少君悲憫天人,集合無業的遊俠,又救饑民於水火,可是如今天下板蕩,民不聊生,少軍一人又能救得幾人?”

袁珣聞言愣了一下,低頭沉吟了片刻,說道:“這幾天我也一直這麼問我自己,我能救多少人,我又有能力救多少人?說實話,我也沒有什麼答案。”

袁珣如此說,也是為了避嫌,他總不能說當今大漢根裡壞了,製度壞了,禮樂壞了,法度壞了,世家更是壞了,從裡到外壞了個透,想救天才,唯有推翻現有的一切,破而後立?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彆說這裡還坐著一個世家大族公子陳群,旁邊還坐著一個太守呢!

戲忠見袁珣言不儘其實,心知此時也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悶悶不樂的喝了口酒不答話。袁珣看氣氛古怪,主動岔開話題問李旻道:“世伯,請問你說的那處鬼穀,離水鏡先生司馬徽的私學有多遠?”

他此次來是去司馬徽和龐德公辦的私學求學的,帶著這麼一大堆流民本就不方便了,若是離司馬徽的私學太遠,隻怕他隻好住在私學,調蘇雙過來了。

李旻聞言笑道:“君瑜不知,司馬徽如今正在潁川書院教學,鬼穀離潁川書院不遠,隻有二十裡地。”

陳群聞言奇道:“少君去鬼穀作甚?莫不是要將流民安置於那鬼穀之中?不可啊,少君不知,那鬼穀中寸草不生,而且土地漆黑不可種植,那裡怎麼能住人呢?”

戲忠也是不明所以的看著袁珣,又看了看李旻,他心中奇怪,李旻是袁氏故吏出身,為何將袁珣安排在那鬼穀之中,仔細一想,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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