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所有人,在治安隊開會,包括浦興大師和馬矩子!”
袁珣冷著臉,轉身走出工坊區,朝著舊金城方向跑去。
工坊區正好在舊金城對麵,隔著長長的七孔橋就可以看見舊金城的城牆,高約三丈多,寬約一丈辦,大紅磚和水泥建造,整個城牆是按照袁珣參考西方的棱堡建造,牆體微微朝外傾斜,每隔五丈向外突出一截,方便防守。
儘管舊金不大,可是整個城牆在袁珣上山的時候就開始建設,還是建設了近三四個月時間。當初袁珣其實是不想建城牆的,他舊金其實就是個小鎮子,比後世稍微大一點的房地產地塊大不了多少,要城牆作甚?費時費力。
可是拗不過黃忠和戲忠的強烈要求,這才建造了城牆,沒想到城牆竣工沒幾天,居然派上了用場!
袁珣帶著史阿、戲忠、周倉、浦興和馬鈞他們幾乎是一路小跑著跑回了治安隊,不一會兒,黃忠也帶著孔秀和蘇雙的族侄負責商業部的蘇權來了。
“發生了何事,為何這般著急將大家集中起來?”黃忠還是一身素色缺胯袍,腰間挎著赤雪戰刀,一進治安隊便問道。
袁珣麵沉如水的坐在治安隊的長長會議桌首端,示意黃忠坐下,待眾人坐定後,這才說道:“今天召集大家,是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葛坡又鬨黃巾了,首領叫做何儀,自稱順天公將軍,據說帶了十萬人已經奪了舞陽城,殺了舞陽縣令,現在正朝著陽翟方向開進。”
袁珣說著,重重一拳錘在桌子上,罵道:“媽蛋的!我這裡剛剛有些起色,那邊就鬨黃巾,還朝著陽翟過來!是和我過不去麼?”
黃忠看著袁珣失態的樣子,皺眉道:“君瑜不可如此,你已是封侯的人,又管著舊金近五千百姓存亡,當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怎可如此焦灼?這是為將帥之人的大忌。”
“要是他們隻打陽翟也就算了,如果這群黃巾賊還想打我們舊金,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
袁珣深深歎了口氣,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
戲忠搖頭道:“這就是亂世,我舊金富足,特彆是每日進出金錢糧草頗多,若是黃巾攻打陽翟,不可能放著我們舊金這麼塊肥肉的,況且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知道君瑜你心懷仁慈,見不得百姓遭難,可是我們若是不反抗,我們的百姓隻怕會被這群黃巾賊殺個乾乾淨淨!冷靜下來!”
袁珣這才知道了自己失態,其實這也不怪他,前世看了那麼多戰爭電影,那隻是屏幕上,現在馬上要親曆戰事,他哪能不緊張呢?他深呼吸幾下,狠狠錘了腦袋幾下,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這才問史阿道:“錦衣衛有沒有將潁洛部分的地圖繪出來?”
史阿點頭道:“已經繪製出來了。”
說著史阿一揮手,身後的錦衣衛密探從治安隊院落裡屋情報辦公室中拿出一卷羊皮地圖,鋪開放在會議桌上,袁珣探手拿過一支炭筆,從舞陽開始到陽翟畫了一條線。
戲忠這時候說道:“何儀自稱十萬人,隻怕大部分是挾行的平民百姓,可戰之兵應該不超過三萬,舞陽隻是小縣,縣中的兵器鎧甲不會超過兩千副,也就是說這三萬青壯中隻有兩千戰力能夠和我漢軍持平。”
說著,戲忠又指著袁珣畫的線說道:“舞陽一路到陽翟走官道有三百裡,途中隔著襄城縣、襄城縣是大縣,守備軍有四千之多,如果他們不將襄城攻下,是無法來到陽翟的。攻打襄城後還要修整,來到陽翟怎麼也要兩到個月。”
袁珣點點頭沉吟道:“也就是說,何儀來到襄城最短也要兩個月?老周,你對何儀其人熟悉麼?”
周倉也是黃巾出身,甚至還是張角手下七十二方小渠帥之一,應該與這何儀有幾分相熟吧?
周倉點點頭道:“聽說過,當時天公將軍起義之時,他也曾在南陽潁川一帶響應,還是波帥手下的一員乾將,聽說武藝不賴,後來波帥身死長社後就再沒有消息了。”
波才和張曼成,管亥一般就是當年張角手下十二門徒之一,乃是荊州黃巾的元帥,加上其人對軍略多有了解,黃巾之亂後,一時間縱橫潁川南陽,甚至還一度將名將朱儁逼入絕境,何儀乃是他手下大乾將,可見其才。
袁珣點頭道:“看來不可小覷啊!景宜(蘇權字),城中有多少糧草?”
蘇權拱手道:“回公子,城中糧草不多,隻夠全城人吃一個月,可是若是將釀酒的蜀黎加上,可以吃上兩個月。”
“不夠!從現在開始,停止所有酒水生意,聯係蘇總監,讓其在洛陽進購糧食,我需要夠舊金所有人吃半年的糧食!”
“喏!”
袁珣想了想又問道:“我們現在還要有個對策,到底是撤入陽翟,還是據舊金而守?”
史阿想了想,說道:“舊金雖然城牆高大,可是我們人手太少,就算加上散落潁川的全部錦衣衛,兵力也不過五百人,而且都是沒見過血的新兵,對陣幾萬黃巾實在太過太勉強,我覺得我們還是該撤入陽翟城。”
“非也!”
戲忠聞言搖頭道:“雖說失地存人人地皆存,可是我們舊金乃是整個史氏商行在潁川的錢糧中樞,還有工坊礦產,如果被黃巾破壞,這些東西被付之一炬,我們所有人大半年的努力就白費了,關鍵是沒了舊金,咱們拿什麼養活這五千多百姓?靠李旻麼?”
袁珣皺眉點了點頭,舊金確實不可棄,一旦舍棄舊金城,靠著自己生活的五千多百姓隻怕統統都要餓死,而且沒了舊金的生意,光靠著史氏商行洛陽的生意,也養不活這些百姓,還很有可能把史氏商行拖垮破產!
李旻是肯定靠不住的,若是李旻願意收留舊金百姓,當初也不會派兵守在潁洛交界處不讓流民入潁川,周倉他們也不可能帶著流民們攔路搶劫。
“可是我們現在隻有武器,連甲胄都不足以裝備所有人,哪有什麼能力守舊金城呢?”史阿無奈的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