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個屁,走,今天好好休息去,誰有閒心真守著這惡女人?”袁珣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又指著荀彧對陳到說,“再說了,自然會有人替你守著她。”
荀彧知道,袁珣這是把氣撒在自己身上,故意折騰自己。
但他畢竟是誠信君子,一路快馬加鞭造成戰馬趴窩的正是他荀文若,此事理虧之時還能如何?隻好苦笑著叉手躬身一禮,來到劉彤門外站著不再說話。
“祭縣君,我和我這些弟兄今夜住哪?”
祭平聞言趕忙躬身道:“旁邊院子有客房,可供君侯和這位將軍歇息。”
“勞煩縣君差人備些酒菜熱湯,我一路趕路還未用飯,還想洗個澡。”袁珣一邊說,一邊朝著客房中走去,也不理尷尬立在一旁手足無措的蔡老頭。
“自然,自然。”
袁珣吃了飯,洗了澡,倒頭往床上一躺就睡死過去,他實在是太累了,這二百多裡路的馬不停蹄,顛得他渾身好似散了架,他也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就算是前世,那也是坐得高鐵飛機,哪裡快馬加鞭走過這麼遠的路,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感歎自己太過嬌氣,亂世已經來了,以後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有多少,睡前打定主意要克服一下自己這嬌氣的脾氣。
而另一邊的劉彤房中,劉彤撲在榻上嗚嗚哭了好久,今天袁珣給她帶來的恐懼和侮辱實在是太大了,她到現在想起從臉龐飛過的箭矢和袁珣說的那些話,依舊氣得心口發疼。
“妹妹莫要哭了……”
蔡琰遞過一張錦帕,輕輕的拍著劉彤的脊背,輕聲勸道,她也真的沒想到那日見得文質彬彬,與海棠錦瑟和鳴宛如畫中人的袁珣袁君瑜會今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奇怪的是,蔡琰並不反感,而是覺得這樣的袁珣反而有幾分說不上來的感覺……
之前蔡琰隻是隔著馬車的簾子草草見過袁珣一眼,即使從前袁珣曾摸到自己閨閣下,但是那草草一眼,袁珣衣決飄飄,風中鳴簫的形象實在太過惹眼,加上袁珣本就長得俊秀非凡,讓蔡琰有了此人當真下凡謫仙般不真實的錯覺。
而近日見了袁珣灰頭土臉,氣急敗壞的樣子,蔡琰這才覺得袁珣確實是一個有血有肉,有煙火氣,至少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人。
反而……有些親切感,就像是鄰家的弟弟。
“姐姐!你可聽到那小惡賊如何辱我了?他居然說……居然說……”
劉彤委屈的轉過頭,那眼泡早已哭的好似一對桃子,說著委屈從心中來,又嚶嚶哭了起來。
“傻妹子,他也是氣急了才說這樣的話,你怎能往心裡去呢?”蔡琰撣去劉彤的眼淚,苦笑道,“你也聽那小將軍說了,袁君侯為了追趕你,跑廢了兩匹戰馬,潁川不是養馬之地,戰馬珍貴,又正逢戰事,他怎能不氣?”
“此事不怪殿下。”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荀彧的聲音。
“是我一路逼著袁君侯趕路,這才將馬跑廢的。”
“文若哥哥?”
劉彤聞言一驚,忙起身打開了門,隻見荀彧孤零零站在夜色中,正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她驚道:“文若哥哥為何還不去歇息?怎的在此吹風?快快進來,天氣這麼冷,會凍壞的。”
荀彧躬身叉手苦笑道:“怎敢進殿下臥房?此事因我而起,累得君侯戰馬跑廢,袁君侯罰我在此思過也是應該。”
劉彤再三讓荀彧進屋取暖或是回客房睡覺,荀彧皆都不肯,劉彤無奈,隻好拿出一床錦被給荀彧披上,荀彧卻隨手將房門給關上了,畢竟就算他看著劉彤從小長大,可是房中不還有蔡琰麼?
因為荀彧的關係,劉彤也不好再說什麼幾匹破馬之類的話,她雖然驕橫,可是也是很識大體的人,深深知道兩名全副武裝的騎兵在潁川平原上代表著什麼?可能就是能戰五個乃至更多黃巾。
又給荀彧送去炭火後,劉彤這才悶悶不樂的再次關上門,趴在說上不說話。
“妹妹,天子真的把你賜婚給那袁君瑜了麼?”蔡琰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問道。
劉彤煩躁的揮了揮手說道:“是啊!我那父皇……唉……不過我不喜這婚事,我看那袁君瑜也不想娶我,到時候打退了黃巾,我和他同去洛陽請求父皇收回成命。”
“天子金口一開,哪有這般容易的,況且,你和袁君瑜怎麼……好似有仇一般?”
劉彤哪裡好意思說是因為袁珣偷窺了自己洗澡,二人還在潁川書院梅林之中打了一架?麵色微紅的敷衍道:“誰知道他有什麼毛病,老針對我!”
蔡琰搖頭道:“我覺得袁君瑜不是這樣的人……”
劉彤突然轉頭奇怪道:“姐姐不是也被他騷擾過,為何老向著那小惡賊說話?”
蔡琰麵色微紅,瞪了劉彤一眼,嗔道:“你這妮子胡說八道,我幾時向著他說話,隻是覺得你們以後要成為夫妻,總不能老是這樣當彼此是仇人吧?”說著話,卻也在心中奇怪,為何自己聽說劉彤被賜婚與袁珣,自己心裡總是有點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