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洛陽攪動風雲!”
皇宮朱雀門前廣場,數萬軍士列隊而立,火把將整個廣場映的通亮。
董卓伏在一具焦黑的屍體上大哭著,一麵哭一麵朝著旁邊的李儒喝問道:“若要讓我找到這些個宵小,定要讓他們血債血還!叔潁啊……你放心,大兄當為你報仇血恨!叔潁啊……我的兄弟啊……”
董氏人丁本就不興旺,董卓大哥早夭,隻留下一個董璜,他自己唯一的兒子也是死的早,隻有一個孫女,董旻能文能武,還助董卓誅殺了何苗,可謂是董卓左膀右臂,可是董旻忽然死的不明不白,還死的這麼慘,董卓心中何能不悲痛欲絕?
李儒站在旁邊低著頭,麵容也是戚戚,本來今天出了伍孚這檔子事情就顯得很不順利,誰知道一天都沒過,洛陽便死了這麼多人,還都是和董卓有關係的人,或是西涼軍將領,或是投靠董氏的官員。
一時間,董卓可謂損失慘重。
到底是誰?
伍孚殘黨?
世族?
還是……袁家?
不可能啊,袁家此時和董氏正是蜜月期,隻怕此時袁珣和玉奴正在共度良宵,他們有什麼理由呢?
況且……李儒偏頭看去,陳列在廣場上是極具屍體中的兩三具,皆是袁氏族人,還都是在朝為官的人……
“報……!冠軍侯前來!”
董卓淚眼迷蒙的抬起頭,隻見袁珣策馬奔來,進了朱雀門滾落馬鞍,麵色陰沉的快步走向前,噗通半跪於董卓麵前。
“孫婿來遲,請嶽祖父責罰!”
董卓此時哪還有什麼心情,抹了抹眼淚點頭道:“玉奴可好?”
袁珣道:“玉奴沒事,還在孩兒府中熟睡。”
董卓安下心來,點頭道:“你和玉奴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著站起身,怒道:“給我搜!全城搜!有什麼可疑之人不必上報,就地格殺!”
袁珣起身走到李儒麵前,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這……不太好吧?”
李儒有些沉重道:“奉車都尉慘死你知道麼?”
袁珣點頭道:“牛將軍和我說了。”
李儒目光示意地上的焦屍。
袁珣抬眼望去,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這神火雷實在霸道,董旻七尺多的大漢,此時燒的蜷縮成一團,麵目不分……
李儒又指了指不遠處袁氏族人的屍體,眯眼看著袁珣。
袁珣順他目光看去,忽然眼睛一瞪……
“族兄!族叔!……”
說著,袁珣奔到那幾具屍體麵前,震驚的看著那幾具屍體,然後渾身有些顫抖的指著屍體道:“他們……他們怎麼死的?”
李儒暗暗鬆了口氣,倘若袁珣反應過激,或是哭泣,那就有些過了,這幾個袁氏族人並不是袁氏核心,不過是分支旁支,這才投了董卓尋求仕途更加,作為嫡子的袁珣不可能會有多悲痛。
“他們被人投毒死於家中。”
袁珣深吸一口氣,居然猙獰笑了起來:“好哇,竟然動到我袁氏頭上了!在洛陽,隻有我袁氏欺負他人,我還從未見過有人敢在袁氏頭上動土!”
說著,他走到董卓麵前再次半跪,大聲道:“請叔祖允許我麾下軍士入城協助排查,我一定要找出這些宵小,讓他們知道什麼人動不得!”
李儒苦笑,這才是袁珣的性格,作為嫡係族人,他可能並不關心旁支死活,但是袁氏榮耀他不得不顧,今日有人敢殺袁氏旁支,明日也許就有人敢殺主家子弟,這是袁氏不能容忍的。
他緩步來到有些遲疑的董卓麵前,說道:“主公,千萬不可……”
董卓聞言點頭低聲道:“我知道,此時事發突然,正值人心浮動,倘若君瑜大軍進城,難免被用心人利用。”
李儒躬身道:“主公英明,這夥人打著伍孚之名性刺殺之事,不但殺我們的人,也殺袁氏族人,也許就是要挑起董袁爭端,倘若君瑜大軍進城,怕中了敵人的離間之計,雖然君瑜現在看來此事無關,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董卓聞言目光閃爍,殺氣橫生,這群人指在破壞董袁聯盟,策動袁珣和他兩軍交戰,可謂用心狠毒!
片刻後他目光柔和下來,看向袁珣道:“君瑜不要衝動,不要中了宵小計策,你的軍士不但不能進城,就連今日儀仗也得快快出城。”
袁珣心中一喜,暗道郭嘉果然是三國頂尖謀士,李儒和董卓的心思被他猜了個全,當日郭嘉便說,事發後讓袁珣主動請纓調兵入城,必然引起董卓忌憚,以董卓的性格,恐怕不會讓袁珣在城內留一兵一卒。
因為若是他們查出此時與袁珣有關,光杆司令的袁珣也更好被控製。
果不其然!
這就是李儒和郭嘉的差距。
當一方的思維方式和性格完全被另一方掌握時,就代表著會被對方牽著走。
郭嘉策劃的這套迷蹤拳,打的李儒暈頭轉向,完全淪為了郭嘉的棋子。
不過袁珣不知道的是,這也不怪李儒,郭嘉在水鏡書院學的就是以人心定計,而李儒卻是戰略製定型人才,讓李儒定戰略,李儒玩的很轉。
比如將董卓一步步從並州刺史送上現在的大漢太師、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