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讓李儒和郭嘉比心理戰,郭嘉甩李儒十條街都不止。
全天下能和郭嘉比心理戰的,除了那位被演義吹得近妖,現在還是個孩子的諸葛孔明,隻怕也隻有賈詡了吧?
可惜咯……賈詡現在在郭嘉那裡為後續計劃查缺補漏呢!
袁珣心中笑的打跌,可是麵上卻是頗有不甘。
片刻後,袁珣才有氣無力頹然拱手道:“喏……”
董卓見袁珣喪氣模樣,上前拍了拍袁珣的肩膀道:“君瑜不必沮喪,老夫絕不會放過這群該死的蠢賊,君瑜且安心回去陪玉兒,順便安排軍隊出城,待老夫拿出這群宵小,便通知君瑜前來親自監斬,以解你我祖孫心頭之恨!”
看著如工蟻群一般眾多的士兵隨著董卓一聲令下,四下鋪灑與洛陽城中,袁珣挑了挑眉毛。
郭嘉他們應該已經撤入冠軍侯府,而錦衣衛眾多今日實行刺殺計劃的暗部影衛們應該都已經就地潛伏。
他再留在宮中已然沒有任何作用。
“嶽祖父,若無其他事,孫兒先回府陪玉奴了。”袁珣有些冷冽的躬身道,“順便應嶽祖父的令,將我的人全部撤出洛陽城……倘若嶽祖父捉拿到在作亂的宵小,請第一時間通知我。”
董卓還道是讓袁珣麾下士兵全部退出洛陽讓袁珣心中膈應,可是此時他滿腦子都是為董旻報仇,捉拿凶手,哪有心思管袁珣想什麼。
耐著性子擺了擺手,董卓如同一頭暴戾而沉默的凶獸,轉身相宮內走去。
他今晚便要夜宿皇宮!
袁珣朝他的背影拱了拱手,又向一邊苦笑的李儒點點頭,朝著宮門外走去。
牛輔背著手在冠軍侯府正廳走來走去,心中也一直惴惴不安。
希望袁珣此去皇宮,不要鬨出什麼紕漏才好。
之那次出戰被黃忠一招製服,再到袁珣帶二百騎兵就敢在黃河邊小平津從董卓手裡劫聖駕,牛輔算是見識到這位小祖宗的膽大妄為。
是故對於袁珣吩咐將袁隗和袁基夫婦及袁氏所有族人全部接到冠軍侯府這種荒謬要求,牛輔也未太過為難。
就怕在這人人自危的當口,這位祖宗鬨出什麼事情連累了自己。
在正廳中,剛來不久的黃氏正在為老太傅袁隗垂著肩膀,袁基坐在旁邊悶悶不樂的喝著茶。
袁隗實在是看不下去牛輔那如同困獸一般在廳前走來走去,遂開口道:“牛將軍且安坐,君瑜隻怕不要多時便會回來。”
牛輔一愣,苦笑一聲站住腳,但還是沒有回到正廳坐下,隻是苦著臉問道:“太傅,君瑜此去當真不會鬨出什麼事情吧?”
袁隗端起茶碗老神在在的吹了吹茶梗,瞥了牛輔一眼道:“能出什麼事情?”
牛輔心知老人家因為他的話頗有些不爽,陪笑道:“因為今夜死者中有袁氏族人,末將就怕……就怕……”
袁隗眉頭一皺道:“就怕君瑜調集大軍大鬨洛陽?人又不是你牛將軍殺的,你怕什麼?”說到這裡袁隗一頓,抬頭道,“莫不真與你有關?”
牛輔麵色一變,連忙搖頭道:“太傅說笑了,怎麼可能呢?此次遇害的人裡也有相國親弟弟,奉車都尉董旻……”
袁隗眉頭鬆開,不再說話。
片刻之後,門外傳來一陣馬蹄之聲,嘭一聲,侯府大門被袁珣用力推開,他氣鼓鼓的走到正堂,對堂中長輩拱手算是致禮,然後大喊起來:“陳到!高順!”
隨著侍衛通報,二將小跑著來到前廳,半跪在地上道:“君侯!”
袁珣皺眉道:“讓弟兄們收拾行裝,現在就出城回軍營去!”
陳到“大驚”道:“君侯,我們走了你怎麼辦?洛陽今晚並不安全。”
袁珣不耐煩揮手道:“我們終究是客軍,不是西涼軍,此時待在洛陽也是徒勞,根本沒有幫忙的人機會,讓兄弟們收拾收拾立馬出城!至於我安全……”
袁珣斜眼看了看牛輔道:“不是有他們負責麼?”
牛輔一看袁珣那氣鼓鼓的樣子,就知道袁珣在宮中吃了癟,估計相國要求他把所有人撤出洛陽,是故也不敢觸他的黴頭。
這少年雖然叫自己一聲“姑父”,可畢竟是大漢右將軍,品階官位與自己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袁隗很適時的開口道:“君瑜,你已是為官之人,又成了婚,怎能還如此毛躁?有何事不能慢慢言?對麾下軍士要有耐心。”
袁珣這才收了那副怒氣模樣,哼了一聲道:“我倒想不毛躁,可是相國不讓我參與緝拿凶手,叔祖你是未見,我袁氏幾天人命就這麼似得不明不白,讓我怎能不氣?”
袁隗歎了口氣道:“生死有命,但是你要信任相國安排,相國這番安排無非不想讓你軍隊入城,讓宵小趁機挑動兩軍矛盾,你怎麼想不通?行了,收起那毛躁模樣,速速安排出城事宜。”
袁珣冷哼一聲執拗偏頭不說話。
袁隗輕歎一口氣,無奈轉頭向牛輔看去,抱拳道:“讓將軍看笑話了……勞煩將軍回避,你看老夫這裡……”
牛輔趕忙點頭,他知道老太傅要教訓這年輕的右將軍了,而且袁珣正在氣頭上,他生怕袁珣將這股邪火發在自己身上,是故趕緊鞠躬走出了冠軍侯府大門,甚至撤去大廳附近護衛的軍士。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
“祖父,父親母親,我已安排完畢,速速隨著叔至出城。”
袁珣看牛輔離開,趕忙起身道。
誰知卻見袁隗和袁基對視而笑,同時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