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綏與郭含芷相約之日, 李寅恰好休沐, 為了不妨礙到她們,他準備今日回燕國公府看看。
看著小娘子困得不行還要強撐著起來梳妝準備, 李寅接過知語手中的溫熱巾子幫她淨麵,阿綏在他懷裡隻點頭。
等著李寅幫她係上最後一顆盤扣, 阿綏還迷迷糊糊的。
李寅道:“我讓人去懷國公府通知一聲, 讓郭家娘子改日再過來吧!”
阿綏腦袋一垂,又猛地抬起來,睜大眼睛看著他, 雙手揪著他的衣擺,:“我不瞌睡了。”
李寅伸手點點她的額頭:“是誰昨晚興奮的睡不著的?”
阿綏呐呐道:“是我。”
李寅揉揉她毛茸茸的小腦袋, 拉著她去用早膳了。
用完早膳, 阿綏已經清醒過來了, 紅著臉有些羞惱,她以後晚上定要早些睡,晚睡早起太難受了。
看著阿綏喝完藥, 李寅準備回燕國公府。
阿綏跟著他走到了二門處。
李寅伸手係緊她身上披著的大氅:“今日好好玩, 回去吧!外麵冷。”
現在天氣轉暖, 哪裡冷了?整個魏候府怕隻有她一個人還穿這麼多了。
但阿綏沒有反駁他,乖巧地點點頭:“路上小心哦!”
然後小臉紅撲撲的,聲音細小的說道:“替我向夫人問好。”
李寅鳳目含笑, 握了握他大的手:“定幫你把話帶到。”
阿綏害羞的往外推他:“快走吧!”
李寅心情大好,看著阿綏笑了兩聲,才往外院走去。
遠處站著的侍衛們一個個臉紅像猴屁股一樣, 直到輕風瞪了他們一眼才清醒過來跟了上去。
膽子大的還偷偷瞥了一眼阿綏,然後臉更紅了。
——
算著時辰,臨近中午的時候,阿綏又帶著陶芝和知語到二門那兒接郭含芷。
許久未見,郭含芷激動地拉著阿綏的手直轉圈圈。
阿綏滿心歡喜,看著郭含芷直樂。
陶芝在一旁擔心的說道:“哎喲,郭娘子慢點,我們娘子病還未痊愈。”
郭含芷聞言忙停下來:“你病啦?我都不知道。”
阿綏搖搖她的手,讓她放心:“已經快好了,隻是風寒而已,彆擔心。”
“那就好。”郭含芷見她麵色尚可。
阿綏牽著她往餘容苑走去,軟聲說:“真的很抱歉,沒到大門那兒接姐姐。”
阿綏想她第一次去懷國公府的時候,她和郭五郎君都到大門口迎她了,所以她這次來魏候府沒去接她,有些不好意思。
郭含芷知道她現在的身份最好還是在家裡呆著,不好明目張膽的出去,更何況她們關係這樣的好,豈會在意這些。
郭含芷擺擺手:“見外了不是?”
阿綏見她真的不在意,這才輕鬆的笑了笑。
兩人來到餘容苑,剛站在門口,郭含芷便看到院子中長滿了及她小腿肚的翠綠色的花莖,似乎是被花匠修建過的,看著隻覺得生機盎然。
仰頭看了眼高高懸掛的匾額,龍飛鳳舞地寫著“餘容苑”三個字。
郭含芷眼睛一亮,指著院子說道:“這些定都是芍藥花啦?”
阿綏點點頭:“姐姐真聰明。”
郭含芷揚起小下巴,一臉這當然的看著阿綏。
阿綏帶著她往裡走:“等到五六月的時候,這院子會開滿了芍藥花,聽知語說這兒有幾十種芍藥花呢!”
“那到時候我定要來看看了。”郭含芷點點頭。
“好呀!好呀!”阿綏抿唇一笑,眉目如畫,那顆朱砂痣顯得她格外精致,嬌媚的麵龐像在發光一樣。
郭含芷被她的笑顏驚豔住了,說道:“不過我看不了花,看你也是一樣的。”
阿綏疑惑的看她:“嗯?”
郭含芷歎道:“你比那些花兒還好看。”
阿綏麵色酡紅,恰如郭含芷所說如同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一樣,可以想象得到她日後盛開的容姿。
陶芝在一旁看著這對小姐妹,隻覺得年輕真好。
這次午膳很是用心,都快掏空知言的腦袋了。
郭含芷和阿綏兩個人要不是陶芝看著,估計能把自己吃撐壞了。
兩人挺著鼓鼓的小肚子靠坐在圈椅上,頂著陶芝不讚同的眼神,偷偷笑著。
“知言怎麼還未過來?”陶芝到門外看了看。
話剛說完,知言就拿著托盤過來了:“來了,來了,嬤嬤彆急。”
托盤裡放著一壺消食茶。
阿綏放下揉小肚子的小手,乖巧的將消食茶分好,她一碗郭含芷一碗。
見此,陶芝也不多話了。
用完膳,兩人便湊到一起說體己話。
“我偷偷聽我阿娘和阿耶說,要在她生辰那日把你正式介紹給那些貴夫人呢!”郭含芷悄咪咪的說道。
“是嘛?”阿綏有些緊張。
“應該是吧!不過你不要擔心,我估計啊,是你家魏侯和她們商量的,想來是要趁機給你們的婚事鋪路吧!”郭含芷一臉高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