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個人的注視下,阿綏的小耳朵慢慢染上紅暈。
阿綏呼出一口氣,停下筆,抬頭道:“你們不要看著我呀!”
葉冬榮握拳虛咳兩聲,薄薄的麵皮又紅了。
“好吧!”郭如瑰依依不舍地把眼神從她的手上移開。
郭含芷則笑嘻嘻地看著阿綏,阿綏無奈嬌嗔地看了她一眼:“你乖哦!你看著我都不好意思寫了。”
被阿綏溫柔地一哄,郭含芷果然乖了,點點頭,一手磨墨一手撐著下巴打瞌睡。
見大家都安分了,阿綏才能凝神謄寫。
太過認真也忽略了身後那道目光。
時間過的很快,太陽落山,暮色籠罩著整個花園。
光線不好,怕再寫下去會壞了眼睛,阿綏收了筆。
也不要侍女收拾,郭如瑰和郭含芷兩人幫著整理書墨,送到書房去了。
亭子裡隻留下阿綏和葉冬榮。
“快去淨手吧!”葉冬榮看著她手上染了墨汁,指了指一旁早已備好的銅盆。
阿綏衝他軟軟的笑了笑,走到銅盆前捏了點皂角淨手。
葉冬榮見她的小手重回白皙,拿了銅盆旁的巾子準備遞給她。
廊中突然卻傳來腳步聲,阿綏太熟悉這個聲音了。
阿綏眼睛一亮,手都沒來的擦,便奔了過去。
李寅扶住她,看著她**的手,微微皺眉,拿了袖中的絹帕握著她的手腕,細致地擦乾。
阿綏一直羞答答的看著他,嘴角咧開露出傻兮兮的笑。
被她逗樂,李寅收回濕帕子,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葉冬榮看著來人身姿挺拔氣勢威嚴,黑玉簪,玄色長袍鑲金絲邊,袍子上的繡著微不可見的暗紋。
一一與那傳聞中的男子對應,想來那便是魏候了。
眼神落到他身側的小娘子身上,那樣依賴的眼神,仿佛除了那人,旁的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
對上李寅看過來的目光,葉冬榮猛然清醒過來。
攥了攥手裡的巾子,隨後又鬆開,放到了案上,抬步走去。
“學生見過魏候。”葉冬榮恭敬的行禮,明明一般大的年紀,偏他麵上沒有任何不滿。
李寅氣勢太過強盛,葉冬榮心中微緊。
阿綏扯了扯他的衣袖:“郎君,他是我阿兄。”
李寅收斂氣場,李寅輕扯了嘴角,微微頷首,握著阿綏的小手垂在身側:“起吧!”
李寅何其敏銳,他剛踏進回廊,便看到葉冬榮落在阿綏身上那道刺眼的神色。
他也是男子,自然清楚那眼中帶著的興味是代表何意。
幸好他知道輕重,幸好他知道自己來長安是為了何事。
今日不是談話的好時機,李寅不願與他多說,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鳳目淩人,像是要看到他心底去。
阿綏知道李寅不喜和外人說話的性子,沒有察覺到剛剛緊張的氣氛,隻傻乎乎地被李寅強勢地攬著肩,去向懷國公夫人辭行。
阿綏掙脫不開,無奈的變扭地伸手朝葉冬榮揮了揮。
葉冬榮強撐著笑意點點頭。
等著兩人走了,葉冬榮才虛脫地坐會涼亭,摸了摸濕透的後背。
回了自己在懷國公府的屋子時,阿綏帶過來的一箱禮物已經放好了,葉冬榮打開一看,果然是滿滿當當的筆墨紙硯。
隻看品相便是都是佳品,更何況最下麵還放著幾卷書畫,看落款皆是名士,抵得上幾個自己送她的那一柄玉如意了。
果然,魏候待她是極好的。
葉冬榮收拾好自己的心思,這樣……這樣也好,父親定會放心了。
李寅和阿綏坐在車廂內,知語識趣的坐在馬車的前板上守著車門。
阿綏好奇地問道:“為什麼阿兄要自稱學生呢?”
李寅正在翻看她謄抄的《廣源記》 ,阿綏還未抄完準備帶回去繼續抄的。
李寅將紙張放回盒子裡,把阿綏抱到腿上:“因為他是白身。”
李寅狀似無意的問她:“覺得他人怎麼樣?”
阿綏天真地回道:“阿兄性格很好,讀過很多書,問他什麼他都知道。”
“是嗎?”
“是呀!”
這日府裡的小廝都很奇怪,天氣尚好,並沒有下雨,為什麼郎主的馬車會一直駛到內院邀月樓。
不過主子的事情,又豈是他們探聽的,隻得了命令將門檻都卸了,讓馬車一路通行的進了裡。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男二,沒有男二
十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