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死生(四)(1 / 2)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凜,腦子裡飛快想著對策,嘴裡還胡說八道著牽扯賊人注意:“我告訴你,小爺我師從飛天遁地踏雪無痕一劍殺人萬裡不留行洛雄飛洛大俠,你要是再不放開我妹子,我要你好看!”說著,左手似不經意地攏入右手袖中,拈了件物事在指尖。

那賊人原本不想橫生枝節,此時卻被他碎碎念的不勝其擾,當下心中殺機頓生,換了左手逼住如箏,右手自腰間掏出一物,突然出手。

如箏隻覺得一道銀光自自己耳邊劃過,當下大叫“小心!”卻已經來不及了。

對麵蘇有容慘叫一聲,捂著脖子撲倒在地上,旁邊樹乾上陡然多了一道噴濺的血痕。

“子淵世兄!”如箏嘶叫著,後悔地恨不得立刻死了,她恨自己為何要喊那一聲,如今平白讓他也賠上了性命!

那悍賊見已然得手,鬆了口氣,將架在如箏脖子上的匕首撤去,卻依舊大力抓著她的手腕。

如箏恨得一腳踹過去,卻被他輕輕巧巧地躲開:“喲,還是個小辣椒,有點兒意思……”

如箏看著他,恨得雙目充血:“畜生!你要殺便殺,放開你的狗爪子!”說著掙紮了幾下。

那悍賊獰笑一聲:“喲,小姑娘,那邊躺著的恐怕不是你的兄長,是情郎吧?這麼著急殉情啊,可惜了,人家不讓我殺你呢,人家要的,是另一件東西……”說著,伸手撫上她臉頰,如箏心裡一陣惡心,卻被他緊緊拉著,動彈不得。

那惡賊走近一步:“嘖嘖,還真是美若天仙……這趟活兒接的不錯。”他一把將如箏拽到懷裡,完全無視她的拚死掙紮:“彆怪我,小姑娘,我不會殺了你的,人家要的,隻是你的清白……”

聽了這句話,如箏心裡一震,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當下如同身浸冰水。

身體不由自主地被賊人撲倒,如箏使勁掙紮著,想踢那惡賊的腿,卻被他死死按住,完全使不上力氣。

看著眼前雖然帶著蒙麵巾,卻依然令人厭惡的臉慢慢放大,如箏心裡一陣恐懼,又是一陣絕望,她自然知道這賊子想要做什麼,拚命掙紮的同時,也將牙齒抵在了舌根之下,心裡一陣悲涼,沒想到自己今生還是難逃厄運,繼而想到旁邊倒在血泊裡的蘇有容,卻又生出一種宿命感,今生,他們竟又死在同一天了……

隻是今生不同於前世,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經遠遠超過了世交或是朋友,如箏閉上眼睛,居然感覺到了一絲釋然:這樣也好,我又害死了他,下去陪他,他也不孤單了……

就在如箏準備咬舌自儘之時,身上的賊子突然不動了,她試探著睜開眼睛,對上的是一雙驚恐的眼,隨即,身上的重壓消失,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被拉入了一個帶著熟悉味道的懷抱:

“不怕死的東西,敢跟我玩兒暗器!”蘇有容抱緊如箏,伸腳踹踹地上已被麻翻的賊人。

如箏抬頭看看他,驚喜地叫道:“子淵世兄,原來你無事……”卻在看到他肩頭大片血跡的時候轉為驚呼:“世兄,你!”

蘇有容低頭看看她,笑著安撫到:“沒事,障眼法沒使好,略微中了點招,無妨。”

如箏看他幾乎被鮮血洇透的牙色衣袖,抽噎著:“什麼略微,明明是傷的很嚴重!”

蘇有容咧嘴對如箏笑到:“沒事,彆慌。”便轉頭看著地上的賊人:“說說吧,誰讓你來的。”

那賊子努力回頭看了看自己肩頭訂著的細針,驚恐地瞪大了雙眼:“你,你是千……”

“不錯!”蘇有容一腳踹在他膝蓋上,踹的那賊吞掉了後半段話。

“本少爺正是千方百計追上來,專門看你怎麼死的!”他咬牙又踹了他一腳:“不想死就快說,誰讓你來的,有什麼目的,收了人家多少好處,你給我說說說!”

他說一句就踹一腳,看的如箏既解氣又好笑。

誰知那賊吃痛了也不喊,隻是雙目一閉,歎道:“技不如人,尊駕要殺便殺吧,隻求尊駕能挖個坑把我埋了,不要叫我棄屍荒野就是。”

蘇有容愣了一下,又笑了:“也好,你都舍得死,我還舍不得埋麼。”看那賊臉上似乎現出一絲解脫的神情,他又閒閒地說到:“不過,隻怕你死的痛快,我埋得方便,過幾日上官鐸要把你挖出來,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聽了他的話,那賊人心中巨震,睜開眼看著他,卻又馬上醒悟過來:“尊駕何意,我聽不懂。”

蘇有容冷笑著指指自己肩頭的飛刀:“彆裝了,迴夢樓那一套,我比你清楚得多!隻是我到不明白了,上官鐸怎會容下有人壞了他的規矩,插手官麵上的事情!”

那賊人聽他這麼說,知道再也裝不下去了,歎道:“我也隻是奉命行事,不知尊駕是哪路上的朋友,和我們樓主有什麼淵源。”

蘇有容笑著看看一頭霧水的如箏,又看著那賊子:“我啊……於上官鐸來說,是個特彆的存在。”

那賊人動了動,問到:“怎麼個特彆法?”

蘇有容彎了彎嘴角,似乎是在回憶什麼有趣的事:“他恨我恨得要命,卻殺不得。”

那賊人失笑道:“迴夢樓主,何人殺不得?”

蘇有容突然肅容看著他:“你必不是得了他親自下的命令,趕緊滾回江南,自己到上官鐸座下請罪,也許還有一絲活路。”

那賊人奇怪地看著他,卻在蘇有容掏出一樣物事晃了晃之後,眼中卻突然現出驚恐之色:“是,小的定然將此事稟明樓主,請他老人家定奪。”

蘇有容這才笑到:“那就好,此事你還要保密,不然我讓他拿樓裡三壇十八道刑罰,好好兒伺候你。”

那賊人驚得幾乎要跳起,無奈半邊身子還是麻的,隻得點頭代替磕頭:“是,小的不敢!”

蘇有容這才鬆了口氣,把一塊碧綠色的東西收進腰間,帶著如箏向馬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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