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既出,四家人趕緊起身跪謝皇恩,眾臣子也隨聲附和,高呼聖明。
明德帝揮揮手讓眾人坐下,繼續宴飲。
如箏想著蘇有容拚死拚活立下的戰功能夠得到皇帝的肯定,心裡替他高興,臉上就帶了一絲微笑,看的旁邊如嫿一陣不甘,對麵的蘇百川默然垂眸,心裡湧起一陣說不出的滋味。
宴罷,內侍撤去桌盤,上了香茶和乾鮮果品,禦樂坊的樂工們奏起了喜慶恢弘的宮樂,身著紅衣的舞女們便紛紛登場,身姿曼妙,紅袖輕揚,看的眾人紛紛頷首。
此時,樂音一變,從眾舞女中閃出一個蒙著麵紗的盛裝舞女,隨著樂音翩翩起舞。如箏看看她頭上簪著的珠翠鸞鳳步搖,心中一動:這竟然是太子妃顧夙淳。
底下各位臣工也紛紛對太子妃的舞姿讚不絕口,目光中卻再也不敢帶上一絲剛剛打量舞女們的調笑之意。
一舞既罷,明德帝合掌笑到:“好,太子妃不愧是顧家淑媛,相當年皇後也是這般,一舞動京城啊,其他書友正在看:!”
旁邊顧氏皇後見皇帝提起當年之事,笑著推辭到:“聖上說笑了,臣妾蒲柳之姿,怎及得上孩子們……”
明德帝笑著讚了幾句,命人賞賜了顧夙淳。
之後便是各家公子小姐的獻藝,有的是明德帝親點,有的是皇後,貴妃等人提議,更有毛遂自薦的,如箏不欲出風頭,便安安穩穩地坐著。
誰知她一心想要往後躲,偏偏卻有人要把她往前推,戶部侍郎家的小姐剛剛展示了畫藝,太子便起身對皇帝笑到:“父皇,兒臣聞聽定遠侯林大人家的二小姐十分擅長音律,今日不如也讓她來奏上一曲,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明德帝笑著看向林承恩:“哦,朕卻不知,愛卿家還有此等人才?”
林承恩隱隱知道如箏擅琴技一事,此時卻照例起身推辭了一番,說了些“微末技藝難登大雅之堂”之類的套話。
本來不過是走個過場,如箏也沒奢望太子能輕易放過自己,聽他這麼說,反而鬆了一口氣,準備下場演奏,頂多不過是受點排揎之類,卻沒想到太子卻轉向林承恩說到:
“林侯也太過謙了,當年令嬡在我府中奏的那一曲山河慶,可是把三皇弟家側妃都比下去了,端的是餘音繞梁,引人遐思,本宮自那一日起便時時念著那支好曲,今日大人可不能拂了我這小小的心願哪!”
他一言出口,如箏心裡便是一沉,他這樣語焉不詳地說出此番話,端的是引人遐思,恐怕沒有參加過那次春日宴的人,都要循著他的話猜測一番了,即使是參加過那次宴席的人,看他這態度怕也難不想歪……想到這裡,她心裡便有了計較,在桌案下攥了攥拳。
明德帝聽了太子的話,心裡也是一動,自己這個兒子,自己再了解不過了,他回頭看看太子微眯著的眼,心裡一陣歎息。
林承恩哪裡聽不出太子話中之意,可明德帝也沒有明確表示什麼,他一時左右為難,隻是諾諾推辭著。
太子看看林家眾人,挑唇一笑:“四小姐當時也在,倒可做個見證……”
如嫿聽太子點到自己的名字,淺笑著起身,想到剛剛蘇百川看如箏的那個眼神,心裡一陣怨毒升起,化作言語卻是溫柔萬分:“殿下所言極是,那日姐姐一曲確是精妙,引得殿下都親自過問,若非姐姐太過害羞……”話說到這裡,她臉一紅,低頭福了福,卻是不再言語,成功把氣氛搞得更加詭異。
明德帝是成了精的人,怎麼不知她們話中的啞謎,卻不願插手臣子家事,開言說到:“既然太子說好,想來應是不錯,林如箏,你便奏上一曲吧。”卻是將燙手山芋,直接拋給了如箏。
如箏抬頭看看明德帝和太子,深深福下:“民女遵旨。”說著便翩然離席,走到大殿正中,趁著樂工們準備的當口,福身說道:“民女微末技藝,之前在春日宴上胡亂撫了一曲,想來是太子殿下聽慣了宮樂的黃鐘大呂,民女鄉野技藝反倒入了耳,民女實在慚愧……”她沉了沉,如願看到周圍各家命婦了然的眼神,又笑到:
“前次太子妃殿下也有賞賜,民女本就是愧不敢受了,如今又得了殿下推薦,在禦前獻醜,實乃民女之榮幸,民女先謝過聖上和太子殿下錯愛!也請聖上恕民女技藝不精之罪。”
作者有話要說:某奚的感冒就是咳……滾上來發文……滾下去喘息……
各位殿下,氣候極端,謹防傷熱感冒!
太他喵的難受了~
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