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田獵(二)(1 / 2)

薛氏見老太君被如箏一蠱惑,眼見就要定下此事,心裡一沉,看了林侯一眼,計上心頭:“母親所言極是,我記得當年姐姐也是屬意徐妹妹為貴妾的……如今也算是圓了姐姐的遺願了。”

她一言出口,如箏眼神就是一冷,幸而她沒有正對著薛氏,薛氏又看著林承恩,沒有注意到。

如箏再清楚不過了,當年自家父親辜負了母親,二人著實起了不少衝突,薛氏自然也清楚,林侯到了最後對崔氏夫人是又忌憚又憎恨,如今她硬把此事和崔氏當年的話聯係起來,便是想要讓林侯恨屋及烏,否了此事。

但此時情狀卻不是她一個小輩能插嘴的了,如箏隻得垂眸等著,果然林侯猶豫了一下:“不過……”

如箏心裡一沉,卻聽到旁邊老太君開了口:“不錯,阿衡當時是和我說起過,徐氏在你任上主持闔府庶務有功,應當抬為貴妾……”她麵帶微笑,兩道目光卻如同寒刃射向薛氏:

“現在看來,這些年卻實在是委屈了她了!”卻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她留了。

薛氏麵色一紅,又轉為蒼白,勉強扯出一個笑意。

林侯見自家母親似乎是要動怒,想想當年確實是自家夫妻二人做的過分,當下言到:“母親所言極是,這些年辛苦她了,過幾日兒子就帶她過來拜見母親,份例也會提一提的,。”這便是應下了貴妾之事。

老太君垂眸哼了一聲,又到:“也在荷香小築擺擺酒,讓小輩們願意的去賀一賀吧。”這便是給了徐氏極大的體麵了,旁邊如書聽的心裡一喜。

林承恩趕緊應下,老太君又到:“不過,徐氏雖然還算端莊,但再怎麼說也是妾室,平日和小姐少爺相處也還是有許多話不好說,你這個做父親的也要上心才是。”說著她又揚聲喚入張嬤嬤,對著林侯薛氏說到:

“雨蘭跟了我有段日子了,你們也都知道,她當初是跟著老太妃在宮裡呆過的人,歲數到了放出宮,父親又把她賞給了我,說到世家大族中命婦夫人的容止行動規矩,她是最了解不過的,宮規也是爛熟於心,如今家裡的女孩兒都大了,眼見詩兒嫁了,便是箏兒和嫿兒的婚事,我想著也該是她們學學規矩的時候了,今日便知會你們一聲,自明日起,早間她到靜園,讓棋兒也跟著嫿兒學著,午後到沁園,除了教導如箏,也讓書兒去聽聽宮規什麼的,女孩子大了,就要把行止規矩放在心上了,免得日後行差踏錯,丟了娘家的臉麵!”她這話像是警示如箏如書,二人也趕緊起身仔細應了,實則內裡卻是在敲打暗刺薛氏,聽得她一陣暗恨。

林承恩倒是沒有顧忌這些,也起身謝了自家母親思慮周詳,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林承恩帶著薛氏告退以後,如箏如書又陪著老太君說笑了一陣,便也告辭離開。

如書心裡歡悅,麵上卻未顯,隻是閒閒地和如箏聊著家常,如箏回頭看看她,心裡一陣欣慰:這丫頭眼見也大了,懂得隱藏心思了。

如箏生怕她憋壞了,索性帶她回了沁園,待浣紗來上了茶關了門,果然如書便一躍而起,拍手笑道:“姐姐,你是在是太厲害了,我剛剛還怕夫人真的把我拘在主院裡養著,那可真是……如今不但不成,我姨娘還能……姐姐,你讓我怎麼謝你才好!”

如箏笑著摸摸她手:“好了,姨娘溫婉嫻靜,早就當得一個貴妾的名分,不過是一直被那一位壓著,才忍氣吞聲的,如今有你這個大喜事,咱們怎能不儘力弄他個雙喜臨門呢?”她眨眨眼,笑到:“你也彆在我這裡瘋了,趕緊回去給姨娘報信去,讓她也樂一樂,替我告訴姨娘,等過幾日拜見完老太君,正式定了名分,我也要幫她操辦酒宴呢,到時候我們都去,好好陪你們樂一樂。”

如書笑著點了點頭:“嗯!姐姐,說定了!”

如箏笑著把她送了出去,又回到堂屋坐定,自端了茶來喝。

浣紗上前給她添上茶,笑到:“五小姐還真是高興呢,徐姨娘也終於熬出頭了。”

如箏抬頭看看她,笑到:“誰說不是呢,雖然還是妾,但有了這一個貴字,便是大不同了,當初靜園那位入府前竊來的名分,不也是貴妾麼?”

如箏笑了笑又到:“咱們大盛重出身,這貴妾不同於前朝的貴妾,是非大家女子而不能抬的名分,在府裡的地位也比良妾要貴重許多,你看著吧,老太君必要讓她協理庶務的。”如箏這樣笑著,又瞥了浣紗一眼:

“即便如此,我也不必親自幫她操持酒宴,也太抬舉她了……你想問的,是這個吧?”

浣紗被她說的愣了愣,又笑了:“小姐果然英明,奴婢的小心思怎麼逃得過小姐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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