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箏回到沁園坐定,浣紗給她斟了茶喝著,又喚入夏魚。
夏魚給如箏行了禮,笑到:“小姐,今日一早三小姐夫婦悄悄回府了,說是都沒有敢去拜彆夫人,四小姐病了,一早上都招了三撥兒大夫,就差找太醫了,徐姨娘早間派人來給小姐送了慰問禮壓驚,順便說了句靜園人手眼見不夠用,讓小姐有什麼事情就吩咐她……”她零零碎碎說了很多,都是如箏樂於聽到的,說完,如箏一盞茶也喝完了,笑著看看浣紗夏魚:
“這麼說,靜園是真的亂起來了?”
浣紗點了點頭:“是的小姐,奴婢和夏魚早間也曾多方打探,此次夫人真的是招架不暇了,不會是放出來的消息。”
如箏點點頭,臉色又轉為沉靜:“那便好,浣紗,你去叫奶娘和她們三個進來,我有話說。”
浣紗一向是最知道她心思的,如今察言觀色下,心裡便是一震:“小姐,您這是……”
如箏知道她是猜出了什麼:“是啊,人家一鼓作氣殺過來,咱們也要一鼓作氣殺回去啊,不然難道等人家重整旗鼓,好來報仇麼?”
浣紗咬著唇點了點頭,自下去傳話了,不一會兒崔媽媽浣紗和四個大丫頭都進了堂屋,如箏笑著開口和她們說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其他書友正在看:。
崔媽媽聽完如箏的話,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小姐,小姐有令,奴婢本該遵從,可小姐前次的傷才剛剛好,昨日又受了驚,要不要歇一歇?”
如箏笑著搖搖頭:“奶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如今正在關竅之時,若是咱們不乘勝追擊,很可能就錯失良機,而且如今柏兒已經被封世子,那一位是定然不會放過他的……更何況,我之前都是一味防著她,最多不過是將計就計頂過幾次,她也一定認為我是個好捏的,現下又病著……咱們便是要趁她此時大意,打她個出其不意。”
見崔媽媽和眾婢子都點頭稱是,她又的笑裡又帶了一絲苦澀:“如嫿病了,我們‘姐妹連心’我也當病上一場,才好錦上添花啊。”
九月二十三下午,林府沁園的二小姐發了一場高燒,原本大家以為她是同四小姐一樣,著了涼又受了驚,病過了也就罷了,卻沒想到她這一病,竟然就直病到臥床不起。
大夫來了一撥又一撥,林如箏的病卻日漸沉重,靜園還沒踏實,沁園又亂了起來,一時間林府傳言紛起,人都傳言林府是衝撞到了什麼,接連病了兩個待嫁的小姐,慢慢的,前次薛瑾落水的風波又被人翻了出來,有鼻子有眼的傳了一通,惹得老太君大為光火。
如箏連服了那藥粉七日,才知當年母親所受的究竟是何等的苦楚,她不過是才服了一半的量,就已經被折磨的臉色青白,渾身酸痛,雖然強自忍著,卻也令身邊的浣紗等人心疼的一直落淚,這幾日老太君宋氏等人也來探過幾次了,薛氏也來過一次做樣子,如箏怕她看出端倪,裝睡混過去了,隻有如柏得了消息趕回時卻是看出了不對,驚恐地問她臉色為何同當年娘親去世前一樣,如箏不敢據實以告,隻是再三保證無事,強令人送他回了國子監,今日便是與崔明軒蘇有容約定的日子,也是葉濟世要來為她診病的日子,夏魚一大早便到慈園去守著了,如箏掙紮著起身,喝下了最後一副藥粉,不一會兒,心口就傳來一陣抽痛,趕緊躺下抱著迎枕忍了,許久才出聲問到:“人都接來了?”
浣紗點點頭:“小姐放心,都安排好了,表少爺在崔府坐鎮,徐姨奶奶那裡也布置好了。”
如箏欣慰地點了點頭,心口又是一陣痛:“夏魚還沒回來麼?”
她話音未落,便聽到院子裡夏魚清脆的聲音響起:“葉先生來了!”
如箏心裡一震,趕緊起身,雖然她早就托表哥跟葉濟世打過招呼,但卻一直沒有得到他確定的答複,這讓半點都不敢含糊的她心裡升起一絲忐忑,如果葉濟世真的犯了犟脾氣不肯幫自己……
她來不及多想,葉濟世就提著藥箱走了進來,如箏知道不一會兒老太君等人就會跟來,當下掙紮著喊了一聲:“葉先生……”
葉濟世抬頭看看她青白的麵色,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唉,二小姐,你何必呢……我曉得了,一會兒二小姐要怎樣,現在就吩咐吧。”
得了他這一句,如箏終於鬆了口氣,趕緊詳細地跟他說了計劃,葉濟世點了點頭,就取了脈枕給她診脈,剛坐定,韓嬤嬤就扶著老太君走了進來。
老太君看著她青白的麵色和葉濟世擰成一團的眉頭,心裡就是一沉,見葉濟世手一收回便趕緊開口問到:“葉太醫,箏兒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