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孩子的日子忙碌又歡樂,雙生子的洗三禮著實熱鬨了一整天,光是各家親友們送來添盆的東西就滿滿當當地碼了一銅盆,更彆提賀禮了,琳琅霜璟和踏雪三人圍著兩個小娃兒爭當乾娘,琳琅姑嫂說踏雪沒當過娘,不能當乾娘,踏雪又說自家夫君是孩子的契父,自己是實打實的乾娘,琳琅又排揎小郡主,讓她和郡馬爺好好用功,彆落了她們三人太遠,話音沒落,外間卻傳來蘇有容偷笑著問淩逸雲要不要進去沾沾喜氣的聲音,眾人妙語連珠,逗得如箏忍俊不禁,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時那些歡聚飲宴的日子。
出了冬,老國公的身體也漸漸好轉,本是天暖的緣故,他卻將功勞這又歸在了雙生子的身上,應祥和應禎的滿月酒,就在他老人家的授意下大大地辦了起來,東府的這樁喜事,也終於將西府連日來的晦氣衝的煙消雲散,滿月酒上高朋滿座,卻是獨少了一位,問過淩逸雲才知道,原來是這一個月裡,小郡主李踏
雪竟然診出有喜了,保險起見最近都在淩府裡養胎,大家聽了這個消息,自然是又添了十分的歡喜,紛紛恭喜淩逸雲。
過了端陽節,天氣就漸漸暖和起來了,如箏因為生了雙生子,身子虧空的大,便坐了個雙月子,到了四月底才重新收拾了臥房,晚間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穿了寬鬆的中衣出來,讓夏魚和雪纓幫自己慢慢攥乾頭發,回頭便看到自家夫君正俯身同兩個孩子大眼瞪小眼。瞪著瞪著,兩個孩子莫名就都笑了,然後蘇有容也笑了,父子三人滾在了雕花大床上。
如箏看著自家夫君露出少有孩氣的一麵,心裡便是一柔,又感慨他同以前自己見過的男子都不同,居然十分願意和孩子們相處,便是被尿了或是趕上他們夜啼,也不過是笑笑罵一句:“小混球。”近半個多月來,雙生子長得越來越快,也愛笑了,他更是天天抱著不撒手,散了值就紮到裡間陪著她們娘兒仨,而她自己對這兩個得來不易的孩子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兒裡,二人便如坊間平民家的小夫妻一般,成日裡自
己帶孩子,除了夜間,從不假人之手。
如箏揮手叫兩個丫鬟出去,一邊晾著頭發,一邊慢慢走到床邊抱起兒子,祥哥兒立馬就笑著往她懷裡紮,如箏便爬上床,背對著蘇有容解了衣襟喂自家兒子吃飯,誰知道一直忙著看自家爹爹手裡小荷包的禎兒卻不知是聞到味兒了還是聽了聲兒了,也哼唧著要吃奶,蘇有容要叫奶娘來抱,卻被如箏阻了:“等會兒我自己喂,祥兒吃不完呢,夜裡再讓奶娘喂。”
蘇有容“哦”了一聲,禎姐兒卻哭得更厲害了,他手足無措地看著如箏的背影:“可是她哭啊!”
如箏笑到:“你先抱抱她。”
蘇有容依言抱起禎兒,果然小姑娘不哭了,下一瞬卻是把小臉兒一偏,一頭紮進蘇有容懷裡哼唧著,把他中衣都舔濕了。
蘇有容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家閨女,無語了半天終於擠出一句:“囡囡,我是爹爹啊,沒奶…你爹是平胸!”
他一句話把如箏逗得“噗嗤”一聲笑出來:“哎
呦,你這人,笑死我了!”禎姐兒沒得著吃的,卻是又要急了,哼唧也變作了不滿的嗚嗚聲,好在不多時,祥哥兒終於吃飽了,四仰八叉地睡在了大床上,如箏趕緊解開另外一邊小衣,把禎姐兒又抱到懷裡,這麼一著急,就忘了背過身子去,一年多未見的雪白的玉兔突然又跳到蘇有容眼前,惹得他心裡一陣跳,卻是趕緊垂眸掩了,又到桌旁倒了杯水喝。
不多時,禎兒也吃飽睡著,如箏整理好衣服,叫了奶娘把哥兒姐兒抱走,一邊晾著頭發一邊喝晚上的藥膳,蘇有容便到屏風後麵仔細洗了個澡,換好了新的中衣走出來:
“好容易小家夥們睡得早,咱倆也早歇著吧。”
如箏點了點頭,吹熄了燈同他躺在床上,剛要闔眼,蘇有容的手卻從一個十分熟悉的角度摟了過來:
“箏兒…我想你了,可以了吧…”他語氣溫柔,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聽得如箏也是心神一動,又想到自家奶娘私下裡說的,出了月子要好好攏著夫君的心什麼的,便輕笑了一聲,轉身回抱住他。
蘇有容見她允了,心裡一陣狂喜,卻是暗自壓了壓突然湧上來的情潮,輕輕吻住了她的唇,便如往昔一般,極儘溫柔地勾起了如箏全身的火焰,他怕如箏久未人事生澀了,自在那裡用功,如箏卻是感到一陣從沒體會過的奇異感覺突然湧上心頭,又流遍全身,令她無法自持,伸手環著蘇有容就往自己身上拉,心裡甜蜜的同時,又暗罵自己不知羞,她哪裡知道婦人本來就是在孕育了孩子之後會對男女情事更加渴求,還以為自己是許久沒有親近自家夫君的緣故。
蘇有容見身下的小嬌妻提前動了情,心裡“誒”了一聲便喜不自勝地開始享用,雙雙攀上極境時,如箏摟著自家夫君的背嗚咽著,又突然“呀”了一聲,蘇有容就覺得自己胸口被什麼熱熱的東西濡濕了。
他畢竟是學醫出身,大略知道那是什麼,心裡一動就俯下頭舔了舔,如箏慌手慌腳地便去推他,他卻笑到:
“反正你閨女兒子也睡了,乾脆賞了我吧!”不顧如箏嗔怪,低頭把她胸前滲出的甘蜜都舔了個乾淨
,羞得如箏在他身上撓了幾把,又趕緊找了小衣來穿,身體裡卻突然湧上不同以往的快意,蘇有容滾在床裡嘿嘿笑著,誌得意滿地縮進了被子裡。
如箏依偎在自家夫君懷裡,迷迷糊糊剛要睡著,耳邊卻聽到暖閣兒那兒傳來細微的哭聲,心裡一驚便坐起身,蘇有容也被她驚醒了:“怎麼了?”
“禎兒在哭呢!”
蘇有容凝神一聽,果然是有斷斷續續的哭聲傳過來,忍不住又感歎母姓的偉大,他這樣好的耳朵都沒被驚醒,如箏卻醒了,這已經是近乎心靈感應了吧。
如箏坐在床上聽了聽,禎兒卻不像往常一樣很快就被乳母們哄好,反而是哭的更厲害了,便披衣下床,對蘇有容說到:“你先睡吧,我去看看。”
蘇有容起身套了件衣服,笑著下地將燈燭點燃:“你去吧,不行就抱過來。”
不多時,如箏果然抱著還在抽泣的禎姐兒回了臥房,無奈地看著蘇有容:“祥兒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禎兒就在那裡哭,兩個乳母加上夏魚都哄不好,我
抱著哭的還輕些,也不是尿了,奶也不吃…”
蘇有容伸手招了招,如箏就抱著禎兒到了他身邊,蘇有容伸手摸了摸她額頭和小手,笑到:“沒事,估計是知道我搶了她的食,過來算賬的…”一句話逗得如箏失笑,又嗔他不正經。
蘇有容接了禎兒過來,小家夥倒是不怎麼哭了,卻也不睡,淚眼迷離地看著自家爹爹,一雙小爪子還使勁兒抓著他衣襟,蘇有容心一柔,低頭小心地親了一下,禎兒就笑開了花,蘇有容笑著眨眨眼:“哦,我知道了,我囡囡想爹爹了呀~”說著就歡天喜地地將禎兒抱上了大床,如箏無奈地坐在床邊笑到:“我來哄她,你去書房接著睡吧,明日不是還要上朝麼?”
蘇有容卻是搖搖頭:“無妨,這才二更呢,你看著,我出手半柱香功夫就把她哄睡!”說著熟門熟路的拆了禎兒的小被子看了看,又裹上放在大床中間,如箏無奈也吹熄了燈上床,黑暗裡聽著禎兒細微的呼吸聲和偶爾的嗚嗚聲,心也慢慢沉靜了下來,不防耳
邊卻傳來了一聲低沉溫雅的歌聲,她從沒聽蘇有容唱過歌,瞬時就在黑暗裡瞪大了眼睛,凝神一聽,卻覺得那曲調和詞兒都極溫柔,在濃黑的夜色裡,勾得人昏昏欲睡:
月兒明
風兒靜
樹葉兒遮窗欞啊
蛐蛐兒叫錚錚
好比那琴弦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