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輛直升機就靠近了他們。當然,還有搖搖欲墜掛在飛機下麵的那個人。
離他們越來越近,隻好向四處避開。
那個人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乾練的短發、修身的禮服,踩著一雙細高跟,竟然就單手吊在了繩子上。
接近地麵時,她放開繩子,穿著高跟鞋一躍而下。
竹內嘴角抽搐。等看清那張有些熟悉的臉和淚痣,竹內猛地轉頭看向跡部,反複對比。
她莫名鬆了口氣。如果是跡部君的媽媽,那一切都變得合理了呢~
她皺了皺眉,環視一片狼藉的花園,眼神掃過安倍時頓了頓,又移開了。豔麗的臉上儘是不讚同,“景吾,你這是在做什麼?太不華麗了!”
一旁的安倍在跡部媽媽到來之後,微微闔眼,一派從容淡定。
隻有他身後的小童察覺到了他僵直的脊背,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所以說,一真叔叔他為什麼要接這種活兒啊,他又不能通靈。
竹內暗暗竊喜,終於有人能看破安倍的詭計了嗎?
跡部向她迎了過去,“母親。”
跡部美紀頷首回應。也對忍足和向日一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家吧。”跡部景吾示意。
管家向他們做了個請的動作,眾人就要跟著離開。
竹內本以為跡部媽媽會把安倍掃地出門呢,不免有些失望。她也沒動,還站在原地側著耳朵。
等到眾人略微遠去,跡部美紀才不再目送,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兒子。
她一向對景吾這孩子一向十分放心,可是沒想到他竟也會做出這麼不華麗的事情。
跡部在母親的逼視下顯出了幾分狼狽,側過臉不再看她。
“景吾,剛剛那個穿得花枝招展的人一看就不靠譜。”
聽牆角的竹內深以為然,衝跡部媽媽豎起了大拇指。
跡部抿了抿唇,就要開口辯解。
跡部媽媽搶在他之前開口,“下次,媽媽給你介紹靠譜的人。”
竹內傻眼了,揉了揉耳朵。她沒有理解錯吧?跡部媽媽要親自幫跡部搞封建迷信?跡部媽媽不滿的地方是跡部搞得不夠華麗?
竹內愣神間,手腕被扯了扯,紅線在手腕上浮現,散發出刺眼的光。
遠處的忍足正停下腳步,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她的手腕又被扯動了兩下。
在旁人看來,忍足不過是停下腳步,好奇地看了看跡部母子。
竹內訕訕一笑,小跑離開。
還聽到身後跡部回了一聲:“那就拜托母親了。”
竹內回頭張望,為忍足鞠了一把辛酸淚。
兩人也就沒有看到,紅光大作時,那個一直隱在安倍一真身後的小童眼裡紅光一閃,轉頭驚詫地看了一眼忍足的手腕。
竹內微微跑動兩步後,紅線就逐漸減淡,消失不見了。
小童暗自搖了搖頭,他大概是看錯了。
走出花園,眾人就看到了路邊停著的那輛紅色帕拉梅拉。
安倍一真穿著他那身複古狩衣,端著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拉開了車門。
迷你版安倍一真也跟著上了車。
忍足、向日、竹內:原來這一行這麼賺錢?
車輛發動,引擎聲直衝雲霄。
安倍操作嫻熟,動作一氣嗬成,車子像風一樣瀟灑轉了個圈,停在他們身邊。
帶起的風吹得他們發絲一蕩。
安倍單手撐著門框,還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情,“一定要把南天竹插到房間的東北方向哦。”
向日搶在忍足之前就嚴肅點頭承諾,“大師,您放心吧。”
見忍足也點了點頭,安倍一踩油門,滿意離去。
開出了十來米,安倍大力扯鬆領口,攤在座椅上,“呼,終於能喘上氣。”又掏出墨鏡往眼睛上一架,森森白牙露了出來,活脫脫一副浪蕩公子哥的樣子。
一旁的安倍裕也拆掉了頭上帶的烏帽子,扒拉了兩下自己頭發,脫了狩衣,隻穿著單。
安倍裕雙手抱胸,緊緊擰著眉頭,“安倍一真,真是太出格了。以後不準騙我來做這種事情。”他強調,“我可是安倍家的繼承人。”
安倍一真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旁邊探去,精準地按住對方的小腦袋,搓揉了兩把,“小鬼頭,沒大沒小的,要叫叔叔。”
“好好開車!”安倍裕狠狠地打掉在自己腦袋上作亂的那隻手,“我回去就告訴爸爸,你在外麵打著安倍家的旗號坑蒙拐騙。”
安倍一真被墨鏡遮住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心虛,“嘿嘿,小裕,小裕,你說叔叔不工作哪裡有錢給你買章魚小丸子,哪裡有錢帶你去遊樂場隨便玩呀?”
他見安倍裕神色鬆動,再接再厲,“你看看,安倍家有誰像我這麼疼你?”
他越說還越理直氣壯了起來。“再說了,我不也讓他們欣賞了我的演出嗎?多有利於心理治療啊?再說了,我不是帶著小裕嘛~小裕沒看到,不就說明客戶隻是需要心理上的安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