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學院的實力,相互就在伯仲之間。若隻是正麵衝突,雙拳難敵四手,更彆說是以一敵三了。哪怕北鬥學院有一位五魄貫通的頂尖強者,也難對三家學院形成威脅,隻是會讓他們花費更大的代價罷了。
但若是在自家的地盤,那又要另當彆論。四大學院能屹立數千年,各院都有自己護院的大手段。北鬥學院從建立初期便開始布局研究籌劃,曆經數代人的努力,終於在二千四百年前,建立起了七元解厄大定製的雛形,再經過這二千四百年的不斷強化、完善,在世人眼中已是堅不可摧的象征。二千四百年裡,北鬥學院遭受過攻襲、騷擾,甚至內亂,但是七元解厄大定製,卻一次都沒有被攻破過。
不攻破七元解厄大定製,就休想對北鬥學院造成根本性的破壞,這已經成了人們心目中的一條定律、鐵律。
所以三大學院這次下手,突破七元解厄大定製就成了關鍵所在。最終,他們在天璣峰的傳送定製找到了突破口。若能克服天璣峰的傳送定製無法傳送活人的問題,這條通道無疑將是七元解厄大定製的一個大漏洞。
孫送招的猜測,便是如此。否則她實在想不通三大學院為何對她如此執著。
哪怕她是天璣首徒,她這條命也不至於這麼有決定性。重要的肯定是唯有天璣首徒所掌握的一些東西。比如開啟金庫,比如開啟傳送定製,這在天璣峰上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隻有少部分人會輪流執掌這兩大權限之一,而同時並且一直擁有這兩大權限的,就隻有兩個人,天璣院士,和天璣首徒。
相比起天璣院士,首徒顯然更好下手一點。
雖然不清楚他們奪了自己的命又該怎麼拿到這權限,但是對方既已製定了這樣的計劃,必然是有他們的方法。就像此時孫送招雖有推斷,卻也完全不清楚對方如何解決傳送定製拒絕活人的規則。
“學院快點看到天璣箭來人吧……”李依聽了孫送招的分析後,祈禱著。
“看到天璣箭也沒有退走,示警後的支援,恐怕也在他們的計算中。”孫送招搖了搖頭後道。
“那該怎麼辦?”李依有些著急。
“這次行動對方準備的十分周詳,我們所能做到的應對,恐怕都在他們的計算中。”孫送招說著,目光卻投向了路平,“除非有一些他們意料外的力量。”
“老師你的意思是?”李依留意到孫送招的目光,有些驚訝,眼前這個叫路平的少年,就是老師所期待的籌碼?
“說我呢?”路平看到孫送招的眼神。
“我可以信任你嗎?”孫送招很鄭重地問道。
“這問題之前就有人問過我一次。”路平說。
“哦?是誰?”孫送招問。
“靳齊師兄。”路平說。
“那你怎麼回答得他?”孫送招問。
“可以。”路平說。
“那就好。”孫送招點頭。
“老師……”李依有些吃驚。眼下事關北鬥學院的存亡安危,這個路平無論有多麼強大的實力,他終歸隻是入院月餘的新人,誰敢保證他不是三大學院安插進來的一枚棋子呢?結果孫送招隻憑對方一個表態就輕易相信了?
“我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孫送招很坦然,“將我擊殺,未必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也許他們就是派出個人來,在這種時候爭取到我的信任,然後騙取到他們所需要的。”
“雖然我覺得你非常非常不像。”孫送招說道。路平的行事很奇怪,他不通世情,可是反應很快,思慮也很機敏周密。山下時,修改過“四大是好朋友”這天真念頭後,路平的應對立即十分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