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嘖了一聲:“你是不是對這個結論還挺得意的啊?”
“嗯,是不是很有哲理。”江予奪挑了挑眉毛。
程恪點點頭:“是。”
“虛偽,”江予奪嘖了一聲,“這就跟你是你自己故事的主角一樣那麼俗。”
程恪笑了起來:“這也得看具體是什麼事兒吧。”
“我會羸的。”江予奪說。
“嗯。”程恪湊過去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江予奪似乎說得很輕鬆,看上去似乎也的確還算輕鬆,但躺到床上之後,程恪就能感覺得出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
畢竟之前煙柱都是波浪線,沒有那麼快能走得出來。
他躺下之後,江予奪就立馬翻了個身摟住了他,睡到第二天中午都過了也沒鬆手。
程恪醒過來半小時了,江予奪還在睡,他不敢動,江予奪難得能睡得這麼實還沒有做噩夢,他想讓江予奪多睡一會兒。
不過就這麼一個姿勢保持了快一小時之後他有些扛不住,覺得自己整個後背都是麻的,一開始是酸,後來就麻得沒知覺了。
失蹤了大半天的喵從衣櫃下邊走了出來,跳到了床腳,抬著一隻手很警惕地看著他倆。
“喵,”程恪很小聲地叫了它一聲,“沒事兒了。”
喵看著他沒動。
“去踩你三哥臉一下,”程恪說,“我快不行了。”
一邊想讓江予奪繼續睡,一邊實在無法繼續再保持這個姿勢,所以矛盾之中他決定把這個重任委托給喵。
江予奪是被喵踩醒的,不是被他吵醒的。
喵不太配合,本來就不是一隻肯配合的貓,今天受了點兒驚嚇,更不願意配合了,隻是坐在床腳一動不動。
就在程恪決定推開江予奪的時候,江予奪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感謝!
感謝這位不知名的朋友的來電!
江予奪在他耳邊發出了一聲很不情願很不爽的即將醒來的哼哼。
程恪猛地鬆了口氣。
“接電話。”江予奪嘟囔了一聲。
“嗯。”程恪輕輕推開他,手伸過去拿起他的手機看了一眼,“是羅姐,是不是警察知道小螞蟻的身價聯係她了?”
江予奪睜開了眼睛。
“你接吧。”程恪說。
“哦。”江予奪拿過手機,猶豫了一下接起了電話,“羅姐……嗯,是的,是……小螞蟻……我沒事兒……”
程恪起身下了床,他沒打算聽這個電話,江予奪想“羸”,這些事兒就儘量讓他自己處理自己做決定。
他穿上衣服,抄起喵走出了臥室。
客廳裡還放著昨天大斌他們送的那個大紙箱,一直都沒拆。
箱子挺沉的,搬下車的時候加上陳慶他們三個人都感覺不輕鬆,也不知道放了個什麼玩意兒在裡頭。
程恪洗漱完了出來,江予奪還在跟羅姐打著電話,他猶豫了一下,拿了把剪子,走到臥室門口,示意了一下江予奪他想拆那個箱子。
江予奪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應該是對他還要請求一下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程恪走到箱子旁邊,用剪子把膠帶劃開了。
江予奪的作風的確是不講究什麼驚喜不驚喜的,拆禮物也不需要倆人一塊兒……程恪倒是有點兒想一塊兒拆,但這會兒他一想到江予奪正在跟羅姐通電話,可能會談到病情,他就有些坐不踏實,得乾點兒什麼分散一下注意力。
而且他的確也很好奇,一幫小混混,會送給他們老大什麼樣的生日禮物。
三下兩下劃開膠帶之後,程恪打開了箱子,然後就愣住了。
“是什麼?”江予奪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打完電話了?”程恪回過頭。
“嗯,”江予奪點點頭,“他們送了我個什麼玩意兒?”
“一,一個……”程恪本來想先問問他跟羅姐聊得怎麼樣,但箱子裡這個禮物實在讓他有些吃驚,“一個喵?”
“什麼?”江予奪也愣了愣,走到他旁邊往箱子看了一眼,“我操!”
他倆一塊兒把箱子給撕開之後看清了,箱子裡用木托架著的,的確是一個有半人高的大招財貓。
程恪震驚過後靠著桌子一通樂:“大斌他們是不是知道你要開店了啊?”
江予奪蹲到招財貓跟前兒看著:“一個奶茶店而已,至於嗎還要放個這麼大的招財貓,這哪有地兒擱啊?”
“放牆邊就行啊,”程恪笑著說,“一般都那麼放,隻是沒這麼……大。”
“行吧,店麵都沒找好呢,”江予奪摸了摸招財貓的頭,“你要不……不,還是我自己吧,我給許丁打個電話?問問他能不能有關係能進商場?我打給他……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程恪說,“他人很好,能幫肯定會幫你。”
“我有點兒緊張,”江予奪拿出手機看了看,“我……我沒有找人給我幫忙過什麼正經事兒。”
“那你過會兒再打,”程恪說,“想想怎麼說。”
“嗯。”江予奪點了點頭。
喵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在招財貓旁邊小心地轉圈兒看著。
“這是你姐姐,”江予奪說,“跟你姐姐打個招呼吧。”
“為什麼是姐姐?”程恪問。
“就……隨便說的,這屋裡全是男的,多沒意思啊,有個招財小姑娘貓不好麼?”江予奪說。
程恪笑了起來:“挺好的。”
江予奪蹲那兒逗了一會兒喵,轉過頭看著他:“警察找羅姐問情況了。”
“是麼,”程恪愣了愣,“這麼快?”
“小螞蟻有前科,一查就查到了。”江予奪說。
“有前科?”程恪有些吃驚,走到他身邊蹲下,“什麼前科?”
“持刀傷人,”江予奪說,“傷的是誰,跟小狗有沒有關係,羅姐都沒有跟我細說,隻是問了一下他在我這裡的情況,感覺她是想看看我狀態怎麼樣。”
“你狀態怎麼樣?”程恪問。
“挺好的,”江予奪說,“心裡有點兒亂,但是……還行。”
程恪放鬆了一些,在他腦袋上摸了摸。
“我其實……有點兒害怕,”江予奪皺著眉,“不過,你在我旁邊,我就踏實些。”
“我會一直在你旁邊的。”程恪馬上說。
“那……”江予奪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我也不想總提,但是……就……高粱酒……”
“什麼?”程恪看著他。
“你答應了的,是吧?”江予奪說。
“答應了,”程恪歎了口氣,“你說吧,你還有什麼要求,你先提個五年的,咱拿個本兒記下來,一樣一樣打勾。”
“高粱酒,喵毛圍巾……”江予立馬開始數。
“等等!”程恪喊了一聲,“什麼圍巾?”
江予奪抓過喵,手指往喵的毛裡一戳一帶,抓下來一大把毛,然後搓了搓:“就這個,織圍巾。”
程恪感覺自己像是給自己刨了個坑,好半天才硬著頭皮應了一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