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間, 活菩薩的名聲愈來愈響亮,不少外鄉人不遠萬裡,來這菩薩城拜見活菩薩。
活菩薩卻堅持隻每月初一、十五講經, 旁的日子無人能尋得活菩薩的蹤跡, 著實神秘得好似從天而降的菩薩一般。
十一年的財富積累不容小覷,即便有信徒窮困潦倒, 僅能捐上一枚銅板做香火錢,但亦有不少出手闊綽的。
奇的是多年來, 不曾有人見過活菩薩於這菩薩城內花費過一枚銅板,甚至連他身上的袈裟都是十一年前的那一件。
那麼,信徒所捐的香火錢究竟去了何處?活菩薩又非修道者, 不曾辟穀,究竟是以何果腹的?聽聞他除了初一、十五,旁的時日俱在深山苦修, 莫不是以野果充饑?但天寒地凍的,要尋野果怕是不易。
且這菩薩城方圓百裡內, 深山隻一座探雲山,久居於探雲山的薑無岐卻是未曾聽聞過探雲山中有活菩薩修行。
初三這日, 積雪已全數消融,雪水不久蒸發而去。
天蒙蒙亮,酆如歸賴在薑無岐懷中不肯起來, 一麵慵懶地打著哈欠,一麵瞧著窗沿上垂下來的冰棱,朝著薑無岐道:“無岐, 好冷呀。”
他現下分明尚在薑無岐懷中,身上又蓋了厚實的棉被,卻已嬌氣地開始喊冷了。
他本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在薑無岐的縱容下,竟是較身處那潑天富貴的王府之時,更為嬌氣了些。
他說罷,覺察到薑無岐將他擁得更緊了些,下一瞬,卻是將薑無岐的雙手手指逐一掰開了。
薑無岐原以為酆如歸是要起身,正要為酆如歸穿衣,未料想,酆如歸居然將雙手探入了他的衣襟內,又鑽入棉被底下,慢條斯理地以麵頰磨蹭著他被迫暴露出來的皮肉。
薑無岐瞧不見酆如歸如今的模樣,隻能瞧見心口處棉被的隆起。
他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遂放鬆了身體,任憑酆如歸作弄。
酆如歸的吐息在棉被的催化下,灼熱難言,仿若熊熊烈火,那火舌一拂上皮肉,便教薑無岐忽覺他那皮肉直要被灼傷了。
片晌,酆如歸又從磨蹭轉作舔舐,粘膩、潮濕、淫靡。
薑無岐實在受不住了,隔著棉被輕拍著酆如歸的背脊,低聲道:“如歸,你且放過貧道可好?”
“不好。”由於棉被的緣故,酆如歸的嗓音聽來有些沉悶,但其中的不懷好意卻是昭然若揭。
薑無岐無法,伸手掀開棉被,棉被一被掀開,酆如歸似真似假地瑟縮了一下,又委委屈屈地道:“我不過是取個暖罷了,無岐你好生小氣。”
酆如歸麵生紅霞,不知是被熱的,亦或是動了情,雙唇濕漉漉的,引人遐思。
而薑無岐那輕薄的褻衣已褪去大半,皮肉之上亦是濕漉漉的。
薑無岐到底不舍得酆如歸受寒,當即蓋上了棉被,未免酆如歸作怪,又露出了酆如歸的頭顱來。
酆如歸發絲淩亂,沾於麵上,仰起首來,與薑無岐對視,而後咬了咬唇,質問道:“你已是我的所有物了,我要如何便如何,你何以不許我取暖?”
薑無岐念了數遍凝神定心訣,才回道:“你勿要太過撩撥於貧道。”
“你可是……”酆如歸探過那物,發現其全無異樣,同時卻聞得薑無岐無奈地道:“若是放任你繼續,貧道恐會情難自已。”
“是麼?那我便大人大量放過你罷,作為報答……”酆如歸雙目灼灼地盯住了薑無岐,啟唇道,“吻我。”
薑無岐低下首去吻酆如歸,他的舌尖一沒入酆如歸口中,酆如歸旋即失去了方才的氣勢,一身柔軟得如同昨日用過的紅燜羊肉,入口即化。
這個吻很是纏綿,接吻間,天光大亮。
一吻罷,酆如歸乖巧地伏於薑無岐臂彎中,喘息不止。
薑無岐以指尖一一撥開酆如歸麵頰上的亂發,待酆如歸緩過氣,方才問道:“要起身了麼?”
酆如歸搖首道:“不要。”
“好罷。”薑無岐不願勉強酆如歸,任憑酆如歸賴床。
在床榻上賴了約莫半個時辰,酆如歸才不情不願地坐起身來,由薑無岐為他穿衣洗漱。
一下床榻,寒意霎時從四麵八方向著他奔湧而來,使得他全無上妝的興致,隨意挽了個倭墜髻,飾以一珠釵,便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