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邊奚風已經熱身完準備下水,在他“趁鐘情沒來我們偷偷遊卷死他”的熱情建議下,二人遊了三個來回,依然沒見到第三個人下來——
“鐘老師不夠意思啊!總共幾天還遲到呢?”
燕綏也覺得不可思議。
鐘情是他見過最準時的人了!
過了好一會兒,依然沒見人下來,燕綏爬上岸發了個消息。
圓圓臉助理很快回了電話:“鐘老師好像發燒了。”
燕綏回頭和奚風說道:“我先不遊啦,鐘老師生病了,得上去看看他。”
奚風聽完也要上來,“我也去看看!”
……
生病的時候,難免心情脆弱。
奚風在絮絮叨叨地關心好友,已自己為例、從喝熱水到泡腳說了一大堆,然而鐘老師隻覺得他吵鬨。
他忍著喉嚨的不適,首先把奚風趕出去。
當然,鐘老師的借口也很完美:“我真沒事,免得你回去傳染給小孩子就麻煩了……”
奚風一聽感動了,“你晚上吃點什麼,我給你訂!”
圓圓臉助理在一旁解釋:大概就是身體太好的人,很久不生病,一生病的確把小毛病都勾出來了,這種情況醫生說隨便吃點清淡的就行。
把奚風送走,她又馬不停蹄去出門給老板買東西。
床上的鐘情終於舒服了,他靠著床頭,慢慢地喘氣,隻有感受到身邊燕綏的存在,才能讓他好受一些……
人為什麼會這麼矯情呢?
鐘老師不懂,但他還是難得任性一回。
至於燕綏,屁股都還沒坐熱呢,扭頭發現房裡就隻剩兩個人了!
他看向靠在床頭的鐘情,放緩呼吸。
對方神色疲倦,麵色是略帶病態的白。
這是燕綏從未見過的鐘老師,感覺很……
燕綏既怕打擾到對方,又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不做不太好,慢吞吞地擠出一句:“鐘老師,你喝水嗎?”
鐘情慢慢睜開眼睛,視線沉甸甸挪到他身上,“好。”
燕綏馬上起身去外頭給他倒了一杯水。
鐘情接過,慢慢喝了半杯,放到床頭櫃。
臥室裡又安靜了下來……
“鐘老師你是不是殺青了呀?”
鐘情又慢慢眨眼,吃力地回答:“還有最重要的一場戲,和你一起的。”
他知道導演組怕燕綏消化不了那樣急轉直下的變化,一直把重頭戲朝後壓,甚至劇本都沒給全。鐘情也表示檔期可以再推遲一點,他時間上能配合。
他想陪燕綏一起把那場戲演好……
燕綏“哦”了一聲,又一次陷入沉默。
環顧四周,鐘情在g市這邊的套房雖然和《等你的城》劇組不同,但燕綏發現臥室裡的氣味卻是一模一樣的,哪怕鐘情隻在這裡住了短短幾天。
“這是什麼香味啊?真好聞。”
燕綏誇得很真誠,鐘情望著他,慢慢從嘴角綻開一點笑意:“你喜歡嗎?”
燕綏點點頭,“有一種站在山頂賞月吹風的感覺!”
他說不出什麼前調中調之類的話,隻是憑感覺去想象。
但鐘情很顯然被這樣的評價取悅到了,隻見他扭過身子,伸長手臂拿過床頭的一個盒子,裡頭裝有一個黑色的瓶子,看著就造價不菲的樣子,鐘情連著盒子一起塞給了燕綏。
“過來g市之後,隻噴了幾次。”
燕綏手忙腳亂得扶著他重新靠好。
“這、這不太好!”
鐘情卻說:“沒什麼不好的,你這個年紀,是可以慢慢用一些更成熟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