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榕皺眉道:“我可以自己來,傷口不嚴重。”
聶昭抬起頭看著陶榕,因為坐的太近,所以抬起頭兩個人靠的更近。
陶榕不自然的往後縮了縮,但是聶昭卻沒有什麼尷尬的反應,直接問道:“處理傷口需要兩隻手,你是能做,但是你不疼嗎?”
陶榕怔了怔,剛想要回答不疼,結果就被聶昭拉住了手腕,“彆逞強了,剛剛老醫生看了我一眼,意思明顯就是讓我來幫忙處理,如果是你一個人來,他肯定是要幫你的,總不能因為我在這裡導致你自我摧殘。”
陶榕倒是沒有想到這麼多,但是見聶昭堅持,她的確也感覺到了傷口牽扯的疼痛,最終還是妥協了。
小小的手掌放在聶昭的大手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白皙一古銅,一小巧一纖長,共同點是都有繭子。
雖然手型好看卻有些粗糙的手背上有兩道明顯的劃痕,聶昭儘量手上放輕,一點一點的幫她清理傷口。
這藥水還有消毒作用,塗在傷口上肯定是疼的。
但是除了一開始聶昭感覺到陶榕的手猛然僵硬,條件反射的往後縮了一下之後,就再也沒有其他反應了,從頭到尾陶榕都沒有出聲,甚至連氣息都沒有變。
這樣的忍耐力,哪怕是有些女兵都達不到的。
這究竟是心性堅韌還是習慣忍受疼痛了呢。
認識她不久卻經常看見她受傷,一個普通的山村小女孩怎麼會經曆這樣的人生的。那是出生權貴世家的聶昭無法想象的。
陶榕微微垂眸就能看見聶昭認真幫她處理傷口的樣子。
她從不知道他的睫毛能密長到在眼下投出一塊陰影,在昏黃的燈光下也顯得這麼眉目如畫。
陶榕不禁想起了很多上輩子的事情,他們之間的相處,溫情少的可憐,但是聶昭對筱筱卻很好,父女天性,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相處總是那麼融洽,卻讓每每看見的陶榕更加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每當自己出現,原本淡笑的聶昭總是會收起笑容,冷漠以待,那樣的聶昭都會讓她心如刀割。
那時候的她多麼渴望能得到現在這樣的溫柔。
上天真是會愚弄人啊!不想要的時候卻偏偏出現。
垂下去的視線,剛好從一個斜切的角度看著他的臉。
棱角分明,英挺帥氣,不靠身世不靠能力,果然光靠這張臉就足夠吸引女人。
如果一個女人被他這樣對待,心都會淪陷的。
她當年也是,明明當時還喜歡著溫一楓,可是作為聶昭的妻子,麵對這樣的臉久了,她也被美色捕獲了,越了解就越喜歡,最後就無法自拔了。
聶昭處理好了一切,正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了陶榕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那種眼神,聶昭無法理解,如果一個女人喜歡他,他是能看得出來的,但是陶榕的這種眼神不是,好像有千言萬語暗含其中似的,他看不懂。
而那樣的眼神也不過就是一閃而過,當他們視線對上的時候,陶榕很明顯的避開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