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得,抬手將手背探在了她的額頭上,小半響,“倒也不見你生病,卻說起了胡話來!”
“滾邊兒去!”林蔓抬起一腳便要往他踢去,“你
才生病了,你才說胡話呢!”
在她左腳抬起的瞬間,少年長臂一伸,攬在了她的腰間。
而後腳尖輕點,身子淩空而起。
雙腳離地,林蔓正欲喊叫,幸好少年眼疾手快,另外一隻手捂在了她的嘴上。
頭微微低下,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邊,少年聲色帶著幾分暗啞,“莫非你要將驚動整個院子人不成?”
“唔唔唔!”林蔓搖頭。
如此,少年才將她的嘴鬆開。
彼時,二人已落在了屋頂上。
明月高掛,清涼的夜風還夾雜著大自然的芬芳。
林蔓仰頭,瞧著那月亮瞧了許久,頭一次覺著…那又大又明亮的月亮,似是在她伸手之間便能觸碰。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腦子裡莫名的便升起了這句話來。
且她的心裡,升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自在感來。
看向旁邊的少年,林蔓唇角勾起,輕聲道,“你看
,對這個宇宙而言,咱們不過是滄海一粟!”
微不足道。
可誰也不能束縛她的生活。
願能一世活得灑脫。
滄海一粟,毫不起眼。
少年眉頭輕蹙,聲音帶著幾分惆悵與悲悸,“那便不做粟,做月亮!”
“可你看!”林蔓抬手去夠像月亮,“月亮這東西似是在眼前,可當真伸手去觸摸時,它又遙不可及…”
她這話中有話,少年如何聽不懂?
沈景安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唇角帶著輕輕笑意,“好了,時間不早了,早些睡罷!”
“好不容易才上來,急什麼?”林蔓一笑,就在屋頂上慢慢躺了下來,深深吐了一口氣,“今天晚上的月亮當真是好啊,如果再來三兩知己,一壺酒,那簡直便是妙不可言呐…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終是明白了詩仙李白為何喜歡對月飲酒。
於一個文人而言,此情此景,當真是風味彆存。
“對酒當歌?”少年想起她上回喝醉的模樣,眸子一閃,“如你此等酒量,也最多是爛醉如泥的下場!”
“阿喂!”林蔓側頭,皺眉看向那說話之人,“你這是看不起人啊!”
隻見他素白的衣擺被風吹舞,氣質清冷,猶如謫仙下凡。
少年仰頭,一雙眸子裡映著銀月,竟是璀璨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