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對了,昨夜還有個黑衣人。
莫非,這東西是他的不成?
心中有了如此想法,林蠻隻覺著心中開始有了些慌張,本想將手裡的木簪再放到原地,可腳下突然一滑,她的身子瞬時就滾了下去。
未來得及去抓住旁邊的樹木,她隻得下意識去抱著
自己的頭,以免頭受到碰撞。
可這路著實陡得不行,她隻覺著身子碰撞在了無數的硬東西上,身上疼的她吸了幾口冷氣,根本沒有去抓旁邊樹林的反應,隻下意識的去喊,“沈景安,沈景安!”
叢林中無比靜寂,且沈景安的耳力又十分好,聽得她驚慌失措的喊叫之後,他同白氏對視了一眼。
白氏聽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連喊了幾聲蔓兒。
而沈景安,幾乎下意識的便直接奔著林蔓所發出的聲音來源之處跑了去。
但他追上林蔓之時,已然晚了。
她躺在雪地上,周遭是一片紅。
是了,縱管她已抱了頭,但落下之時,仍舊將頭磕在了石頭上。
紅,眼前是一片猩紅。
明明是白雪皚皚的樹叢,可血沾在了她的長睫上,落入了眼裡,她隻覺著自己所視之處皆是一片猩紅。
沈景安在見著她躺著雪地上的那一刻,心忽然顫抖
了起來。
他疾步走去,將林蔓抱了起來,冷峻的臉上頭一回出現了如此慌張的模樣,“林、林蔓…”
她此時隻覺著腦袋有些昏沉,聽得沈景安在旁喊她,她緩緩勾起了笑意,“沈小哥…我想,我可能要死了!”
眼下情況,哪兒聽得一個死字?
少年的臉黑了起來,他冷冷打斷,“你不會死,我不讓你死,你不能死!”
這人真是霸道。
命是她的,怎麼還就不能讓她死了?
隻聽得嘶啦一聲,少年手中不知何時已有了兩根布條,布條纏繞著她的傷口一圈又一圈。
當他將傷口包紮好後,沈景安又從衣袖裡掏出了一塊手帕,替她將睫毛與眼睛擦拭了一番。
動作,無比溫柔。
待做完這些之後,這才將她抱去了與白氏會和。
白氏聽到聲音,順著沈景安的路走了來,而見得他
懷中的林蔓時,眼裡的淚意控製不住的便流了下來,“蔓兒,你這是怎的了?”
不過是個小解罷了,怎的就成了這般模樣?
林蔓簡直是哭笑不得。
頭雖磕著了,腦袋也有些暈,但還遠不到昏倒的程度。
當下苦笑一聲,示意白氏莫擔心,“跌了一跤罷了,不礙事!”
“這哪兒能叫不礙事!”白氏心疼的眼淚直流,“方才娘都說了等你一道走,你這孩子性子咋就這般倔,你這摔的讓娘心疼!”
“不疼不疼!”林蔓忙是寬慰,“那什麼…我這一點都不疼,娘莫擔心!”
不疼,可是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