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家中時,恰好趕上晚飯時辰。
而在飯桌上,林蔓卻未見著沈景安。
這叫她很是奇怪。
問了白氏一句,“娘,沈小哥呢?還在書院未回來?”
白氏道,“今兒個早間他出門時說了,晚上便不回來了!”
這樣?
既是如此,林蔓便也未多在意。
然,吃完晚飯到得子夜時,仍舊未曾聽到旁邊房中有動靜。
不管沈景安如何在外折騰,可他從未夜不歸宿,莫非是遇見了什麼難事?
於是,林蔓心中便又擔起了心來。
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心中總在擔心著沈小哥是否出了什麼事兒,可自己胡思亂想的想了一通無果後
,她乾脆翻起身來,去藍淄房內找了他。
自從上回他受過一次傷後,這人便時不時的尋不著人,尤其今日還未歸來,這讓林蔓的心吊了起來。
藍淄本還詫異林蔓為何會在這大半夜的找他,但知曉是為了沈景安而來後,當下迷迷糊糊的打了一個哈欠。
“你不用找了,我估摸著,他走了!”
“走了?”林蔓心中一跳,“你是怎麼知曉他走了的?”
藍淄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今兒個,那韓氏兩兄弟,辭工了!”
韓氏兩兄弟?
藍淄見林蔓當真是一臉懵逼的樣子,便直接拍了她一巴掌,“你是不是真傻啊你,你莫非這麼久還看不出來,那韓氏兄弟並非尋常人?
你不是習武之人了?你難不成未瞧見他二人手中的繭子?那可是常年握冷兵器之人才有的!我還以為你知曉呢,原來你竟是如此的笨!”
韓氏兄弟是她從戲園子門口帶回來的,那二人做事踏實又肯乾,且去年還跟著她家過了一個年,林蔓自然是對其有映像的。
且那時他二人說自己是武夫,開的武官時,她那時也是不信的。
可是…這一年多來,她卻當真是、當真是從未將這兄弟二人往沈景安身上想。
“可…可他…可沈小哥,為何要同我爹娘說,隻是今夜不回來?”
林蔓不知為何,心裡有幾分慌亂。
藍淄歎了一聲,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傻妹妹啊,你也知曉他身份了,這種身份豈是可隨意同你爹娘說的?唔,你不若去他房內找找,瞧瞧他是否有無留書,畢竟你家收留他這一年多,該有的話,總該是有的罷!”
“對!”林蔓想至此,當下便從藍淄的房裡跑回了自己房裡,又從自己房裡跑去了沈景安房內。
她點了蠟燭,將整個屋裡上下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屋內整整齊齊,沒有半分淩亂的模樣。
而那書案之上,除去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之外,再無其他。
一百兩?這一百兩是何意?
林蔓心裡瞬間便堵了。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
房裡似乎還有他的氣息,可這個少年卻走了,不知走去哪兒了。
林蔓拽著那張一百兩的銀票,心中難受的厲害。
就似乎是…似乎是她養了一隻小貓兒,小貓兒與她建立起了感情後,忽然有一天,它出走了,自己找不著它了。
天大地大之下的天下,又何處去找一隻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