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不適合您待著!”林燕風語氣十分強硬,“您今夜且先歇著,等明日一早吃完早飯,便送您回去,日後也莫要再來了!”
“好啊你個林二郎,我算是聽明白你這話的意思了!”白氏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這是要趕我走啊你,嫌我在這礙你事了不是?你如今這日子過好了,過
的飛黃騰達了,就想將你老母親給甩開了?也不瞧瞧你這是誰生的!
你養那兩個糊塗的東西,你不養你親娘,你讓彆人的爹娘吃的好住的好,連做飯都有人伺候,可你讓你親娘住那老宅裡,喝著稀飯吃著野菜,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你就不怕遭天雷麼?挨千刀的東西!”
“那不是彆人,是我嶽丈嶽母!”林燕分吸了一口氣,冷冷道,“先前我在村子裡上工時,所有的工錢都交給您,可是咱家遇見了困難時,您卻是連搭把手都不肯,那羊羔息來逼債,您為了讓咱們二房不牽連與您,更是將咱一家直接給分了出去,趕了出去!
你是親娘,可我困難的時候,你去哪兒了?攥著那點錢兒去何處了?
我自幼不跟大哥三弟掙,覺著咱們都是您的孩子,無甚可爭,可您做了甚?您這水是怎麼端的?吃苦受累的活兒都是咱們二房乾,好處都是大哥三弟得,娘啊,您就摸摸您自己的良心,您這心裡就沒有半點的過意不去麼?”
陳氏聞言,先是愣了一愣,等反應過來時,卻是不乾了,直接破口大罵,“你現在是在說老婆子我待你不好了?不好我能將你拉扯大?你這長大了,如今掙著大錢了,有出息了,這翅膀也就硬了,你還敢指責我了不是?”
林燕風在麵對陳氏時,那是頭一次覺著心如此累,“我做什麼您都覺著不夠,給什麼您都覺著給少了,是不是要我將命還你啊?你要我這命你早說啊,何必鬨得大家都難看啊!
我如今還真就恨不得您當初在生我的時候掐死我,狠狠的掐死我,也好讓我看不到這人間世的險惡!”
“你…”陳氏噎住了。
林燕風又繼續道,“先前我困難時,您說一分錢沒有,可這些年來家裡每年賣豬崽子,賣雞鴨,賣雞蛋,賣糧食,大哥每年給您二兩銀子,我每年的工錢一文不藏的交給您,莫說你這手中沒個二十兩,便是五十兩,那也是綽綽有餘的罷?
可我嶽丈嶽母呢,在我困難時,傾儘其全力來幫我
,替我找關係,替我處理所有的瑣碎事情,關心我好不好,累不累,這讓我感受到了一個家的溫暖!
可是在老宅裡,有的是甚?有的是您這永無休止的罵聲和不滿聲,您自幼不看好我,我作甚你都是輕蔑的,這讓我不善於表達自己,將所有事情都藏在心中!”
他是一個不多話之人,乃是因他自幼生長環境的緣故。
陳氏所有的寵愛都給了林老大與林老三,在那老宅子裡,他就是一個透明的人。
而陳氏,隻有等著她有事了有活計要乾了,這才能想起這個二兒子來,甚至從小至大,連一句誇讚都未曾得到。
陳氏愣住了,徹底愣住了,沒想到林燕風會如此說她。
半響之後,才又道,“我、我也是為了我老林家著想,你是老林家的二郎,怎能沒個子嗣?老婆子我將小花帶來還不是為了你好?小花自幼便鐘情於你,瞧
這模樣這身段,哪兒比那不會下蛋的老母雞要好了?
總之你說甚你都有理由,可今兒個,你必須要納了小花兒,你若不同意,那我這老婆子就死給你看,到時讓官差來瞧瞧,瞧瞧你林二郎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竟將親身的娘給活活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