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知曉他沒睡著呢,想了想,又道,“哎,我說,難道你就沒想過要給我家寫個信去麼?好歹也跟你有了兩年的瓜葛罷,我爹娘對你好罷?我姥姥姥爺對你不錯罷?好歹你也報個平安啊!”
越說就越氣,林蔓乾脆坐起來,“而且你忒不厚道了,走的時候,竟是一字未留…你特麼,特麼就是一隻小白眼狼兒!”
一聽林蔓說著還真有了生氣的意味,沈景安忙是從軟塌上起身,走至少女身邊,從後環住她的雙臂。
當男子的墨灑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的氣息與自己的氣息相融合那一瞬間,她的心裡竟是生出來一抹陌生的感覺…那感覺,讓她甚至是有些喜歡。
相愛的人,從來不會討厭肌膚上的觸碰。
而她被他攬在懷中,防似整個人都將要與他融入一般。
男子微微低頭,聲音卻是異常的沙啞,“我的身份,不與你家多一分牽扯,日後便能讓你家安全幾分!若我有一招能大仇得報,人生輝煌,定會去沂州報恩。”
若是不甚死了,那一百兩,便算給她家一點微不足道的補償。
他知曉,恩情是錢所買不來的。
可林蔓聞言,卻直接冷笑了一聲, “倘若那時我已嫁得郎君,生兒育女了呢!”
此話一落,林蔓察覺到了身後男子有了幾分的僵硬,而後揉了揉她的腦袋,“若是如此,他日後若敢欺負你,我便是你的娘家人。”
“你倒是大方的很啊!”林蔓隻覺心中有些不大是滋味,冷冷的諷刺了一句,“心很大!”
“蔓兒!”沈景安隻當聽不出她話中的刺,抱著她,聲音越發沙啞,“我該是慶幸的,慶幸在你還未嫁之時,能遇見你!”
他所要走的路是一條黑到底的路,道長會很長很長…而他也許會在這一條路上就此沒了性命。
他心中,一直念叨的眼前的女子…一直記掛著眼前的女子,本是不想打擾她本該平靜的生活,盼她日後能尋個好夫婿,安安穩穩的嫁了。
可他發現,當他一次一次的出現在了他的生命裡,表露著她也喜歡自己,那一刻,他所有的決心瞬間都瓦解。
他不想將二人的關係讓旁人知曉,也不想日後他死之後,因她未來的夫婿介意著他的存在——總之,眼下能如此的相處,他很滿足。
倘若日後能有命活下來,為上官家平冤,他定會十裡紅妝迎娶懷中人,永生永世不會負她。
林蔓聽他如此一說,心中莫名了顫抖了一番。
而後轉過身,看著沈景安,一字一句道,“既然我已經跟你在一起了,那日後無論你是走的什麼路,我都會隨著你走下去,你不離我不棄——而我,不要做你的軟肋,我想做你的後盾,做你的利刃!”
那一句話,竟是讓男子呼吸一怔,而後將人緊緊的攬入了懷中,“我最想要的,便是你能安穩過著你的日子。”
“你覺著我還有安穩的日子過麼?”林蔓雙手環過他健碩的腰身,“從你來我家那一刻,你覺得我還有可能做一個隔岸人麼?沈小哥,我師父說,有些東西,是命中注定的!”
比如她命中注定來到這個世界,命中注定會遇見他。
而他,命中注定的遇見了一個從現代穿越而來的她。
穿越呀,一生能遇見一個穿越著的幾率,該是為零。
她輕輕道,“沈小哥, 你很幸運!”
二人就如此的在房內相擁半響,直到外頭響起打更人的聲音,沈景安這才又摸了摸她的頭,“早些睡罷!”
“嘶!”林蔓蹙眉,猛然抬頭看向沈景安,一臉的不滿道,“我是狗子麼?我爹摸我頭也就罷了,好歹是我爹,
可你這摸我頭是甚意思?先前沒說,你莫不是還摸上癮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