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夫對這一塊熟的很,在林蔓極度不悅的催促之下,終是到了一處小村落。
村名叫步雲村,入村時,整個村子裡均都熄了燈火,遠遠瞧去,一片漆黑。
村戶人家睡得早,這並不稀奇。
車夫撇了林蔓一眼,見對方抱劍坐在車板上一言不發,便訕笑著打招呼道,“我表哥家就是這村子裡的, 村子裡也有赤腳大夫,公子要是不嫌棄,就去我表哥家歇腳如何?條件雖是會簡陋些,但好歹也有寸磚寸瓦的!”
此時城門已關,林蔓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看向那車夫,她頭微微一偏,“既然你如此說了,那去便是了。”
聽得林蔓同意,他應了一聲後,手中韁繩一甩,嘴裡喊著一聲駕,馬車往村中行駛而去, 車軲轆驚奇村道上的灰塵,在這夜色了,飛舞了一番後又落地,直到沒有半分動靜。
一路到得一戶人家前,車夫這才下了車來,去敲了敲院子大門,待得裡頭傳出問詢的聲音後,車夫這才道,“表哥,是我!”
“老五?”裡頭傳來一陣詫異的聲音,而後才聽見了起身開門的動靜,當院子門口出現一張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臉時,車夫這才的笑著打了招呼。
“我今夜接了客,沒想到回城之時城門給關了,這不,車裡有個病人,眼看無處可去,隻得跟表哥你家借宿一宿了!”
那中年男人聞言,便將實現移到了林蔓身上,月光之下並不是太看得清楚樣貌,但隱約可見是個偏偏公子哥兒。
不知心裡打了甚主意,他臉上露出一臉難為情的表情來。
林蔓也知曉自己與這些人非親非故,說甚的借宿一宿,人家又不是慈善機構。
於是從懷裡掏出一個銀角子扔給他,“我需要一套換洗的衣衫,請個郎中。”
聽這話的意思,已是不給人拒絕了。
中年男人本是有些不太樂意,可見得手中是真銀子後,眼眸便亮了亮,連是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當馬車牽進院子裡時,院內的婦人也起了身來,忙是將久未睡過得雜貨房收拾了一番後,又拿了一套穿過的衣衫給了林蔓,除此之外,那中年男人便又去了郎中家,當真去把郎中叫來了。
馬婆婆在破廟內混跡的久了,加之又病得久,渾身都是邋裡邋遢的,尤其是那股子酸臭味兒,更是讓他們蹙起了眉頭來。
院中的婦人有些嫌棄,本見林蔓是個俊俏的公子哥兒,還樂意給床被子的,可見著馬婆婆後,臉卻黑了,同林蔓道,“公子,這、這人是打哪兒來的叫花?咱這屋裡的被子都是洗過的,這若是給她睡了,這輩子可還怎麼蓋人?”
林蔓此時心情並不太好,她道,“你去打水來幫我婆婆洗洗。”
“這…”婦人一臉的嫌棄,可就在她看見林蔓手中拿出來的銀角子時,一雙眼眸都放亮起來,連連應了幾聲之後,接過銀子便去燒水去了。
見得如此模樣,林蔓當真是不得不感歎這錢真是萬能的,不過一個小小的銀角子,就能讓人的態度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