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給婆婆擦洗,可此時她是男裝打扮,在這等事兒上,終究是不方便的。
再那婦人給婆婆擦洗之時,林蔓便環抱著長劍得等候再了院子裡,待得婦人洗乾淨後,恰好中年男人將郎中喊了來。
那郎中許是睡了,此時被人強硬拉起來還有些睡眼惺忪,臉上更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直到入了院子,見了林蔓,臉上的表情才稍轉換了些。
馬婆婆病得重了,高熱,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偶爾間會察覺到有人動自己,可大多數都是毫無反應。
老人家年紀大了,這病又來得久,加之未曾吃好睡好,等於是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的人。
郎中入得屋子裡時,婦人恰好將馬婆婆給收拾乾淨。
先是寒暄得問了一聲之後,婦人這才將屋子空來,讓郎中好好的把脈。
村裡的大夫終究是村裡的大夫,那醫術自然是沒得城內大夫好,檢查了一番各方麵的情況後,也並不太清楚是個甚狀況,再一番斟酌過後,他這才同林蔓道,“我瞧著,公子還是早些去城裡瞧去罷,咱這村裡就治些小病小痛,這大病,還真是無法醫治…我瞅著這大娘乃是久病不治,情況越發加重,又多日未曾進食,這情況,怕是難愈——”
話還未說完,他見得林蔓皺眉的模樣便又立即轉了話題,“我如今能做的,就是開個藥方子,先給人吃一次藥,再吃些粥,等熬過今夜,明日去城內去看看去!”
村子裡本就是如此,大夫都是些赤腳郎中,平日裡看個
小病還成,若真遇見了大病,那都是束手無策,隻能開些緩解目前小狀況的藥來緩緩。
林蔓也深知這道理,倒也未曾為難那大夫,給了藥錢道了聲謝後,便讓他走了。
大夫走了,可這藥卻是要熬的。
中年男人肖富貴一下得了二兩銀子,此時正在興頭上,也不管這睡不睡覺,當下便十分殷勤得給人熬起藥來。
四月的夜晚並不冷,林蔓便坐在了院子裡的椅凳上,未曾挪半點身。
肖富貴讓婆娘去熬藥,他則去屋裡倒了一碗熱茶來,嘴上掛著一臉討好的笑意,將茶端給林蔓時道,“我聽公子這口音,不像本地人罷?”
不是為何,肖富貴這人笑起來時眼睛會眯起來,約莫是常年不愛笑的,笑著時候會覺著有些僵硬有些牽強,也正是因為如此,給人一種十分奸佞感。
林蔓對陌生人的戒備從來不低,加之這一家子瞧著都是個愛錢的,方才她表現得如此大方,若是他們起了歹心,自己不防備著,無異於送羊入虎口。
此事肖富貴主動上前來搭話,林蔓眼眸一斂,應了一聲,“嗯,沂州人!”
“沂州!”一聽這二字,肖富貴當下一拍大腿,“沂州
好啊,是個好地方,聽說那兒山水最是養人了——唔,不過我瞧著公子乃是富家子弟,怎得來或州這鳥不拉屎的地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