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公孫樺在告訴他,京門莊的毒,是他下的。
林蔓本就為誰下毒之事而苦惱,結果那人卻是自己送上了門來,若是自己仍舊不露麵,豈不是太窩囊了些?
這番一想,當即是連衣服都未換,直接去了花廳當中。
公孫樺不過是一個尚書之子,遠不到沐子充親自接見的地位,加之他這回明確是奔著林蔓而來,便隻一人等候在了花廳內。
花廳內的青年男子瞧著三十出頭,著的是一襲墨藍廣
袖華袍,頭戴玉冠,手指折扇。
此乃一副盛京公子最是流行的裝扮,但舉行之間則又透露著一股文人書生之氣,而偏生那人眉宇之間又透著一股戾氣,一看便知曉不是個好相處的主兒。
尤其是眼角微微上挑,眼神傲慢,一看便知曉此人橫行慣了。
當他第一眼見得林蔓時,本是傲慢的眼神裡卻閃過一抹驚豔。
今日的林蔓著了一身嫣粉色繡花長裙,那裙子做工精致,繡花彆致,加之林蔓五官精致,樣貌生的著實是好,乍然出現在人眼前時,給人一種——眼前佳人,傾國傾城之感。
原本以為,一個鄉野來的村姑,那必然是樣貌粗鄙之人,可眼下這人與自己想的那人樣貌有了太大的出處,他的神情微微頓了一頓,而後想到她片過自己之事,眼
中驚豔瞬間被澆滅,隻有滿滿的不耐煩之情。
“你便是那個江湖閒散人?”
語氣中帶著濃濃不悅。
林蔓也未同他行禮,當下仰頭,“公子不是來尋我麼?怎麼還要明知故問?”
“大膽!”公孫樺最是不喜旁人將他不放眼裡,偏生這姑娘自打一進來,未行禮也就罷了,居然還坐在花廳的主位之上翹起了二郎腿來,明顯一副主人家的氣派,這叫他焉能不怒?
“大膽刁民, 先前在沂州竟敢誆騙本公子,簡直罪該萬死!”
林蔓對公孫樺本就無甚好映像,當下聞言笑了笑,不急不慢得拿起桌上茶盞喝了一口,“罪該萬死?閣下不是君主,我又來何來的罪該萬死?唔,聽你今日那話之意,莫非我那日中毒,是你的節奏?”
公孫樺聞言露出輕蔑笑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倘若不是那日六皇府侍衛出現的及時,本公子如何還需得‘親自來見你’?真是好笑,沒想到那江湖閒散人就是如此一個乳臭未乾之女子,這天下莫非沒有才人了不成?”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何為乳臭未乾之女子?誰還沒有年少時候?”林蔓偏頭看他,“公子啊,我說我本就沒有任何想要與你們攀比之意,可你卻為何不能當我視而不見呢?你說文人,比我厲害之人千萬百萬去了!”
“有幾人可受得皇上賞識?”公孫樺的臉色有些難看,“今日既是見了你,也罷,那本公子便在此下戰書,三日之後煙雨樓內詩詞大會,你若是贏過本公子,本公子便相信你,你若是未贏過本公子,那便是你徒有虛名,到時該如何,自己知曉如何辦了罷?”
“我為何要應戰?”林蔓嗤笑一聲,細細品嘗著茶盞
,“既然公子見也見過我了,那我就不送了,殿下說過我不可隨意亂跑,就怕你們這些歹人對我存有壞心眼兒。”
她這話說的也未免太過直白了些,饒是公孫樺修養再好也忍不住要吐血。
從廣袖中掏出一塊帖子甩在了桌上,“三日之後,煙雨樓見!”
那話說的幾乎是咬牙切齒,而後雙手負立身後,大步走了花廳出了六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