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酒樓外,鳳無憂剛剛掙開君墨染的束縛,又被他摟入了懷中。
他就像是黏皮糖一般,死纏著鳳無憂不放。
“跟本王回去。”
“放手。”
“不放。”君墨染雙臂緊箍著她的腰身,深怕稍一鬆懈,她就會在他眼皮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元寶怯生生地看向不苟言笑的君墨染,聲色哽咽,“娘親親,元寶好害怕。”
“乖,閉上眼睛就不怕了。”
鳳無憂輕聲安撫著元寶的情緒,隻覺心力交瘁。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鼓起勇氣,仰首抬眸,凝望著君墨染這張她永遠都看不膩的臉。
“狗蛋的事,爺很抱歉。”
“是本王的疏忽,你萬萬不要將所有過錯攬到自己身上。”君墨染緩聲說著,“跟本王回去,可好?你若是喜歡孩子,我們可以再生。”
“墨染,我們回不去了。”
鳳無憂定定地看向君墨染,她喉頭微動,欲言又止。
現在的她,根本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他依舊是九重天上的皎皎冷月,孤傲,矜貴,高不可攀。
而她,早已被百裡河澤拽入泥淖之中。
不堪,狼狽,毫無尊嚴。
沉吟良久,她再度開口,聲色中透著一絲哽咽,“我們...和離吧。”
“不可能。”
君墨染從未想過同她和離,突然見她這麼認真地提及和離一事,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輕捧著鳳無憂巴掌大的小臉,輕聲詢問著她,“你心裡可還有本王的位置?”
聞言,鳳無憂抿了抿唇,生生咽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有”。
兩年未見,她對他的情意,隻增不減。
隻是,她實在沒法原諒自己犯下的過錯,縱君墨染不介意,她也會覺得十分膈應。
君墨染黑金色的眼眸緊盯著她薄紅的檀口,周身神經愈發緊繃,深怕她突然開口,將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貶得一文不值。
他等了足足一刻鐘,見她依舊緊抿著雙唇,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既不答話,本王就當你默認了。嘴硬的小東西,明明舍不得本王,為何非要逼著自己放手?”
他再也顧不得大街上湧動的人潮,倏然間噙住了她的唇瓣。
隔在他們二人中央的元寶瞬間止住了哭聲。
他仰著頭,認真地看著愈發忘我的兩人,奶聲奶氣地道:“我可以加入嗎?”
鳳無憂被吻得暈頭轉向,但聞元寶稚嫩的聲音,身子一激靈,猛地朝後退去。
“你怎的這般無賴?”
她耳根通紅,羞憤地看向嘴角噙笑的君墨染。
君墨染意識到鳳無憂並不排斥他的親近,心情大好,“難道,你不喜歡?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倒是誠實。”
元寶眨了眨眼睛,見他們二人都未理他,鼓足了勇氣,超小聲地問道:“我可以加入嗎?元寶喜歡親親。”
“不可以。”
君墨染鄭重其事地道:“臭小子,聽清楚了,你娘親隻有本王可以碰。”
“哼。元寶也要碰。”
元寶似是在同君墨染賭氣,轉頭又埋入鳳無憂胸口,小奶音還帶著些哭腔,著實可愛。
“乖,彆鬨。”
鳳無憂擔憂元寶的行為會激怒君墨染,索性調轉了方向,遠遠地避開君墨染,欲快步離去。
君墨染見狀,斜勾著唇角,不疾不徐地道:“小東西,包袱丟了都不自知。”
“包袱...”
鳳無憂這才憶起,她的包袱尚還在酒樓之中,並未帶出。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孕傻三年?
她懊惱地剜了君墨染一眼,無意間流露出了女兒家的嬌憨模樣,“都怪你!若不是你,爺豈會分神?”
“怕什麼?本王有的是錢。”
君墨染闊步上前,直截了當地從鳳無憂手中奪過元寶。
他認認真真地瞅著元寶盯了好一會兒,心下腹誹著,好在元寶長得並不像百裡河澤,不然他還真不樂意抱。
元寶瑟縮著身子,委屈地癟著嘴,“元寶不要你抱。”
君墨染頗有些嫌棄地掃了一眼身子抖如篩糠的元寶,隨口言之,“本王也不是很樂意抱你。”
君墨染已經許久沒有好好抱過鳳無憂,但見元寶和她那麼親近,瞬間打翻了醋壇子。
“嗚嗚嗚——娘親親,元寶害怕。”
元寶委屈至極,他不明白君墨染為何這麼嫌棄他。
“你做什麼?”鳳無憂不滿地拉拽著君墨染的胳膊,欲趁勢奪回元寶。
“本王缺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