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若是不舍得給,就再給本王生一個。”君墨染不容商榷地道。
“爺才不要。”
“看你表現。若是不聽話,就彆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鳳無憂見君墨染愈發張狂,瞬間炸毛,“你可彆得寸進尺,爺才不怕你。”
“若是不再提和離一事,本王自然願意給你時間。若是屢教不改,從今往後,再彆想下榻。”
君墨染本不願威脅她,不過,為了將她留在身邊,不得不對她強硬一些。
“你威脅爺?”
鳳無憂原以為君墨染會極儘溫柔地哄她,沒想到,他依舊這麼霸道不講理。
君墨染但笑不語,他隨手給元寶買了串糖葫蘆,緩聲詢問著他,“願不願意跟著本王?若是願意,天底下的糖葫蘆全歸你。”
元寶咽了咽口水,全然忘卻了臉上的傷痛,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願意,元寶願意吃糖葫蘆。謝謝哥哥。”
“叫父君。”
君墨染適時糾正了他。
鳳無憂神情微怔,她沒想過,君墨染竟當真願意將元寶視為己出。
一時間,她心中五味雜陳,更覺愧對君墨染。
元寶似乎很抵觸“父君”二字,愣了好一會兒,依舊未曾叫出聲。
君墨染倒也不介意,他見鳳無憂頻頻走神,狠掐了一把她的臉,“在想什麼?還在回味本王剛才的那個吻?”
“沒個正經。”
鳳無憂納悶至極,她很想知道君墨染究竟遭遇了什麼,臉皮竟變得越來越厚。
談笑間,君墨染突然正了臉色,尤為誠懇地道:“聽著,本王隻解釋一次。”
“嗯?”
“如你所料,本王確實極度厭惡百裡河澤,但還不至於遷怒元寶。元寶既是你的親生骨肉,本王勢必會將他視如己出。”
“爺知道了。”
鳳無憂微微頷首,對君墨染所言深信不疑。
話說回來,百裡河澤的性子,她豈能不了解?隻不過,她見元寶被打,火氣上頭,沒法思考。
冷靜下來之後,她更覺此事實乃百裡河澤一手策劃。
想來,定是百裡河澤故意激怒君墨染,再拿無辜弱小的元寶抵擋君墨染的攻擊,並以此加深她和君墨染之間的矛盾。
不過,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虎毒尚且不食子,百裡河澤究竟是怎麼狠下心腸這般算計元寶的?
難道,元寶並非他的親生骨肉?
鳳無憂忽地憶起滴血驗親時格外殷勤的瑟瑟。如若瑟瑟效忠之人並非是玉卿塵,而是百裡河澤,那麼...
“再不走,天就黑了。”
君墨染見鳳無憂一副呆愣愣的模樣,輕生失笑,“本王背你?”
“不...不必。”
鳳無憂回過神,連聲道:“天色漸暗,你快把元寶還給爺。”
“今夜打算住哪?包袱都丟了,難道要露宿街頭?”君墨染雙臂緊箍著元寶,出聲反問著無憂。
“爺可以賣藝...”
她原打算中途折返,將遺落在酒樓中的包袱取出,又擔憂百裡河澤派人埋伏在酒樓外圍,深思熟慮之後,隻好作罷。
“不準。”
君墨染瞬間黑了臉,他實在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為了賺錢,當街賣藝。
元寶似乎被君墨染的威壓震懾到,手中的糖葫蘆也不香了,隻忐忑不安地靠在他懷中,一動也不敢動。
“你乾嘛凶爺?要不是你,爺的包袱才不會丟。”
君墨染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語氣可能重了些,遂耐著性子解釋著,“若想賣藝,跟本王回去,本王做你的觀眾。”
鳳無憂:“……”
“不樂意?”君墨染沒等她答話,直截了當地將她扛上了肩頭,“若是不樂意賣藝,那賣身好了。”
“什麼是賣身?”
元寶見鳳無憂被君墨染扛上了肩頭,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平素裡,鳳無憂總是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樣。
今兒個,柔軟得剛剛好。
元寶雖不明白其中緣由,但就是發自內心地喜歡這樣的鳳無憂。
“爺不賣。”
鳳無憂嚇得一哆嗦,忙不迭地道:“爺不賣身。”
“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乖乖聽話。”
君墨染一手扛著鳳無憂,一手抱著元寶,眸中再度燃上對未來的期許。
很遺憾,沒能保住狗蛋。
不過,元寶若是能將鳳無憂帶出痛失狗蛋的陰霾之中,也不失為一段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