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有這麼逮著一個人可勁兒薅的,把她薅禿了,還怪她沒錢請客的話,這種師弟還是扔了吧。
兩人回到縣衙,一進衙門,就受到了路上偶遇的吏胥們的熱烈歡迎。
“陳仵作,你真行!”
“謬讚了!”陳鳶抱拳回應。
“陳仵作,你太厲害了,毀成那樣的屍體,你也能看出來不是董三寶。”
“過譽了,不敢當!”陳鳶保持微笑。
“陳鳶,你怎麼做到的,你是不是懂陰陽之術,直接招受害者鬼魂回來問話的啊?就像包公審烏盆一樣!”
“非也,此技就是驗屍,絕非陰陽術。”這種事可不能亂認,即便能帶來一時的好處,長久來看隻會帶來災禍,科學破案才是長久之計。
“劉學徒,你師姐年齡比你小,本事比你大,你要好好追上她的腳步啊!”
“你怕是拍馬都趕不上陳鳶,不過有這樣的師姐帶你,將來大家也會給你麵子的,你可千萬不要妒忌她啊。”
媽耶,這是什麼人,竟然當著兩人的麵就挑撥上了。
陳鳶回頭去看,這兩個吏胥總出現在魏典史左右,怕是和他脫不了關係。
劉晏淳冷冷的掃了那兩人一眼,心中並無波瀾。
他們……真可悲。
被人當槍使,也就換來分厘好處,還爭前恐後、樂此不疲。
哪怕自願當狗,也得找個身份高點亦或者腦子清楚的主人。
找那麼個草包,池魚遭殃時就彆喊冤。
“師弟,彆聽他們胡說。”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陳鳶也不敢表現得和劉晏淳太親密,隻是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就鬆了手。
劉晏淳大大方方的當眾道,“師姐放心,你有你擅長的,我也有我擅長你拍馬不及的,何必拿我的短處和你的長處比?況且我擅長的事情多著呢,要妒忌,也該你妒忌我才是。”
對,我臉皮沒你厚,我腿沒你長,我沒你白,我沒你能吃,我沒你漂亮,我連騎馬都不會,我簡直太妒忌你了!
他這樣自命不凡的自戀水仙,怎麼可能覺得自己不行,她是傻了才擔心他被人搞壞心態!
她隻是不想看紈絝美少年黑化成大魔王罷了。
同樣大受震動的不止陳鳶,同僚們紛紛表示劉晏淳臭不要臉。
那兩個陰陽怪氣的家夥,自討了個沒趣,劉晏淳沒覺得丟臉,丟了臉的反倒是他們自己。
吊著長長的一串尾巴,被人引到了熟悉的議事廳。
大廳還是那個大廳,人還是那些人,不同的是態度。
一進去,陳鳶就對上了幾張笑盈盈的臉。
春光滿麵的管知縣打了個手勢,“給陳仵作看座!”
陳鳶受寵若驚的對坐於上位的管知縣施了個禮,“謝管大人賞坐!卑職不敢……”
“這滅門案能如此迅速偵破,還抓到真凶,陳仵作功不可沒!”如此難的滅門案,就這麼破了,管知縣已經看到步步高升的未來了。
興致高昂的管知縣再次指向雜役增加的座位,“坐。”
盛情難卻,再推辭就不是謙虛而是下領導臉了,陳鳶不敢再拒絕,“多謝知縣大人。”
陳鳶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劉晏淳。
劉晏淳毫不在意的對她揚了揚眉。
這下,陳鳶可算放心了,她還是有點擔心劉晏淳在意這些區彆對待的。
若在現代,一同開會的人自然都有座位可坐。
但在古代,這種事情,她真習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