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容姨娘還抹了抹眼淚。
這是讓她少給喻老爺開刀的意思?陳鳶也沒辦法作保證啊。初檢複檢都有該有的流程,不是她一個小小仵作說了算。
隨後,眾人都看向喻恩銘。
一開始就反對報案的人便是他,喻老爺死亡獲利最大的也是他,此刻大家對他的懷疑也是最大的。
“全聽縣衙做主。”
這次,喻恩銘就沒反對什麼了,神情依舊緊繃。
“那些破壞喻老爺屍體的姨娘,我就全帶走了。”
“可以。”
結束客套,葛縣尉將候在門外的衙役叫了進來。
趁著衙役們把喻老爺裝進棺材裡的時間,陳鳶脫掉手套開始洗手。
隨後,衙役們就拉著一長溜被繩子捆成一條繩的嫌疑人,跟在抬棺材的雜役身後浩浩蕩蕩的回縣衙和義莊。
剛初檢結束,陳鳶也沒必要立刻回義莊,而是跟著葛縣尉一並回了縣衙。
隻死了一個人這種小案子,知縣都不必親自過問的。
不過死者是威宇縣富商,所以管知縣還是還是親力親為的等在了議事廳。
葛縣尉把檢屍格目交給管知縣過目,又將到了喻府後發生的事描述了一遍。
“這就是說,喻守謙是死前落水,看起來的確是溺水而亡,但是有人故意往喻老爺屍體嘴裡灌酒水。”
這一點讓管知縣蹙緊了眉,“那麼,喻老爺手臂處的淤青是救人造成,還是凶手想殺他把他往水裡拖造成?”
關於這一點,陳鳶還真沒辦法確定。
於班頭在一旁回答道,“發現喻守謙落水的是管家德才,43歲,非盛府家生子,是喻守謙於十八年前在外買回的小廝,於盛冬月死後,才被提拔上來當喻府管家。
德才說喻守謙中午心情不大好,要在天香水榭乘涼吃飯,不讓人作陪,小廝丫環儘數遣散,離得近的德才也隔著一條6丈遠(20米)的走廊。他說隔得遠,卻也看得清楚喻守謙飲了半壺酒,飯後在湖邊散步時不小心落入湖中,德才第一個跳入水中救人。”
管知縣眼神一亮,“這德才撒謊。”
根據陳鳶的驗屍,喻守謙沒有喝酒。
“給我好好的審這個德才。”管知縣覺得這個案子,應該很快就能破。
於班頭,“是,知縣大人。”
葛縣尉,“於班頭,給喻守謙換衣服的下人你可有抓來?還有被換下來的衣服,你可有拿回來?”
於班頭,“換衣服的是喻道和喻森兩個小廝,他們說是奉了喻大公子命令給喻老爺換的衣服,衣服換下來後,他們就點了火堆燒了。”
“全燒完了?”
“是的,這兩個小廝把衣服擰乾了,扔火堆裡燒的,再加上喻大公子拖延了一個多時辰才讓容姨娘的丫鬟跑出來報案,這衣服不擰乾也能燒成灰了。”
管知縣看向陳鳶,“這個喻恩銘,問題很大,會不會就是他小子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