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又翻開自己的畫板,翻找到喻守謙臀上那一截烙印的畫稿。
不同形狀的金屬烙在皮膚上會留下明顯的燙傷痕跡,隻是隨著人的身體變化會發生扭曲。
陳鳶沒有見過十七年前的喻老爺,但通過審問那些姨娘,可以知道喻老爺從前身形比現在瘦很多。
生活條件好的情況下,人到中年會發福,所以當時陳鳶按照烙印畫下來的傷痕不太準確,也讓她沒看出來被扯大的圖形是月亮。
現在知道了月亮排序的規律,陳鳶比照著烙印殘痕和同心鎖的設計圖。
陳鳶心中十分緊張,就害怕殘缺部分太短,不能留下太多線索。
殘缺部分,正好是滿月、下弦月、新月!
而不是滿月、漸虧凸月,下弦月、殘月、新月!
“找到了,就是這個!”
喻老爺屁股上的烙印,正是來自盛冬月訂製的永結同心鎖。
怪哉,盛冬月訂製的同心鎖是怎麼被燒紅烙在喻老爺屁股上的?
而喻老爺把烙印剜掉的行為實在做賊心虛。
他還對姨娘說那是一個癡心妓女烙上的,這明顯有指桑罵槐之嫌,看來喻老爺並沒像傳說中那般愛盛冬月、甚至也不尊重她。
這個發現,能給案件提供新思路,陳鳶無暇細想,把兩本冊子遞給了曾水笙。
“周掌櫃,這兩本紋樣冊子事關命案,我要拿去衙門,這就給你寫一份征用書,我一定會保護好這兩本冊子,不讓裡麵紋樣泄露出去,等喻老爺案結束後,一定原物奉還。”
“好。”
這兩本紋樣冊子都挺久的了,裡麵很多紋樣已經過氣,彆的衙役征用也隻是說一聲,陳鳶還要寫個條子,周掌櫃心中已經很熨帖了。
京城來的人,辦事就是穩妥。
用條子換了紋樣圖冊,陳鳶開開心心的回了衙門。
第二天一早,陳鳶就將發現直接稟告了管知縣。
查案本就不是陳鳶的職責所在,所以這也不存在什麼越級上報了,反正在彆人眼中,她就是管知縣嫡係。
她查案的權利來自管知縣親授,陳鳶也就大大方方回饋管知縣,讓他能在威宇縣能坐得更穩。
這個發現也讓管知縣大為震驚。
“如此看來,喻守謙的死,當真牽扯到了十七年盛冬月的死亡,但是你說死在盛府祖宅的盛冬月不是盛冬月,那盛冬月的屍體在哪裡?你又有什麼方法證實此刻埋在盛家族墳的屍體不是盛冬月?”
“知縣大人,我有辦法判斷屍體是否是盛冬月,肯定大人允許屬下開棺驗屍!”
管知縣當然想破案,但他顧慮繁多,“陳鳶,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盛冬月已經死了十七年,當年就被燒成了焦屍,現在隻剩一堆白骨,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從小不用乾重活自然不曾傷過骨頭,不可能像董三寶一樣在骨頭上留下什麼痕跡,你怎麼證明那一堆骨頭是不是盛冬月的?”
“知縣大人,我這麼說,自然有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