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大人,且慢用刑!”
就在霍書良嚇得滿頭大汗,苦苦哀求重查時。
一道清亮的女聲突然在屏息凝神等待看刑的人群中響起。
他與大家夥兒循聲看去。
一個身穿玄色勁裝、梳著馬尾,做男子打扮的矮個兒女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眾人皆不解、憤怒、疑惑的看向她。
霍書良疑惑的看著陳鳶。
陳鳶立刻掏出仵作腰牌,躬身遞給了前來攔她的衙役。
“知州大人,小人乃威宇縣仵作陳鳶。”報明來處,陳鳶撩開衣擺跪在地上,“屬下拜見知州大人。”
管知縣不讓她跪,讓她省了不少心,秀才見了知州都下跪,陳鳶可不會不識好歹的站著。
“陳鳶!”霍書良請念著名字,眼神一亮。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陳鳶?”
州學的學子們詫異又好奇的看向她,“你就是那個發明了驗證指紋之法的陳鳶?”
“就是你,推翻了流傳千年的合血法認親,證偽了郭大人《洗冤錄》中的滴骨親!”
擾亂公堂,陳鳶可不敢私自回答這些書生的問題,恭恭敬敬的抱拳跪著。
直到堂上的方知州拿到腰牌,“陳仵作,你怎的來了?”
陳鳶心知此刻不能把穗州府衙的刑房刑書牽扯進來,免得彆人以為霍書良有後台。
而且廖忠誌本就是管知縣求來的,人家隻答應替她疏通關係進州衙門見霍書良,彆的事情他是不會參與的。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料到今兒就是升堂之日。
她看出了問題,不忍無辜之人受拶刑。
貿然於公堂之上說話,已然犯了忌諱,她更不能把廖刑書拉進來替自己做臉了。
“回知州大人,屬下想做些東西,威宇縣買不到材料,便想來金陽碰碰運氣。”左不過一句敷衍,隻是讓人知道自己不是專門為了這個案子而來。
方知州原本因為自己的命令被攔下而陰鬱的心情,因這句話瞬間晴朗了起來。
陳鳶當上威宇縣仵作不久,破的案子與其他老仵作比起來不算多,但樁樁件件都能做成鐵案,不靠“老辦法”嚴刑逼供,就能讓犯人認罪伏法。
雖說身為知州的他,主責並非破案。
但陳鳶的人才,能力強,也懂事,不藏私手藝,願意將破案的手段獻出來教大家。
這樣的人,那個領導不喜歡?
更彆說,她還是一個女仵作,她能走的路本就不寬,所以,也很好拿捏她。
原本以為陳鳶能弄出來的法子也就那些了,沒想到她竟然還要做東西。
威宇縣都沒有的東西,那肯定是她又有點子了!
如此一想,方知州對陳鳶的態度瞬間緩和了不少。
“陳仵作方才阻止本官用刑,可是有什麼發現?”她最好是能說出個子醜寅卯出來,方知州決定暫且不追究陳鳶擾亂公堂的罪。
“知州大人,請允許屬下近前查看一下證物。”
“允。”
方知州十分大方,對攔著陳鳶的衙役揮了揮手,“讓陳仵作進公堂一看。”
衙役們紛紛退回原處。
陳鳶從地上站起來。
跪著回話真是遭罪,早知道她也弄一個跪的容易了。
陳鳶要了一對手套,這些手套都是按照她的方法用豬膀胱所做,她戴上毫無差彆。
小心的開始查看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