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謊真的是難受。
她一副糾結的模樣,倒是像陷入三角情劫之人舉棋不定的樣子。
“哎,你是男子該多好。”陸懷昭搖了下頭。
三人也進到了監牢深處。
錦衣衛真要栽贓陷害什麼人,根本不需要證據確鑿。
但有證據的情況下,錦衣衛下手就更加毫無顧忌。
王記食肆三人分開關押,錦衣衛花樣百出,使出渾身解數輪流伺候三人。
三人錯過了吞藥自儘的機會,嚴刑拷打下,雖有兩人緊咬牙關,滿頭是血的店小二還是沒忍住,招了供。
“嚴秉均必須死,這是阮太後親自下的密令!”
久越國太後阮氏。
李總旗謹防著小二尋短見,捏著他的下巴拉近,“原因?”
“太後要除掉誰,無需告知我們這些潛伏多年的細作。”
理由說得過去。
但錦衣衛不會就此罷休。
“嚴秉均為什麼會主動跟你們的人對換,離開客棧?”
“因為偽裝成客棧小二的阿康給他看了一封信。”
這和陳鳶的分析對不上,時間不夠,李總旗冷笑著抽他一鞭子,“還不說實話!”
痛呼得麵目扭曲,小二哀嚎道,“這就是實話。”
“我們錦衣衛在門口盯著,不過錯開了一會兒的功夫,嚴秉均哪裡有時間看信,他是提前換好了衣服,待得阿康進去就換了人,你若還想隱瞞,看我不削掉你的皮!”
詫異閃過小二眼眸,眼看尖刀就要往臉上削來,他連忙坦白,“是他主動聯係的我們,他以為我們是……”
“是什麼?”
小二絕望的閉上眼,“我也不知道他以為我們是誰,但的的確確是他主動放出信號,我們看到後,阿康拿著太後給的珠釵就進去尋他,他與阿康做了交換便出來了。”
這話任誰聽了都覺得有貓膩,李總旗又問,“他見到你們後,說什麼了?”
“到了食肆後,他問我們是誰替小姐過來的,可是我們也不知道他嘴裡的小姐是誰,本來我們的任務就是直接殺了他,我們哪兒會和他廢話,緊接著就把他殺了。”店小二哭得鼻涕橫流,“我知道的都坦白了,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若不是陳鳶根據嚴秉均的頭顱作出了死亡時間的推測,知道嚴秉均是被他們抓後第三日才被殺,李總旗怕自己恐會被這狡詐的小二誆騙一時。
對於不說實話,隻想用假情報換個痛快的家夥,李總旗又是一頓烙鐵伺候。
疼得店小二哇哇叫。
在李總旗說出了嚴秉均準確的死亡日期後,店小二這才老實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隨著太後的密令一道而來的,還有一個身披鬥篷的黑衣人,是個女子。她和嚴秉均什麼關係,我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我們也不知道,隻知道他們應該聊得不開心,嚴秉均甩手就要離開,那個黑衣人讓我們把他關了起來,隨後就給我們下令,讓我們潛進客棧用玄鐵打造的韌絲割掉了阿康的頭顱,還命令我們務必守好嚴秉均,待得城中警戒鬆懈,想辦法把嚴秉均送出南離國。”
越聽越讓人迷糊,李總旗又問,“她有說,讓你們把嚴秉均送到哪裡?到時如何見麵?”
“她讓我們把嚴秉均往南麵送到海石灣,住到悅興隆客棧,她會派人來接我們上船。”
竟不是直接送去久越國,而是往離寇島海匪作亂更多的海石灣送。
海匪多的地方,小命難保,可那黑衣女子要殺嚴秉均,何必多此一舉。
這麼一看,就是要帶著嚴秉均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