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隊長叫王力田,個頭兒比小老師還高,人也長得挺壯實。
上一世白客就記得他。
這家夥天生就是當乾部的料兒。
上中學以後,他學習成績很一般,最後連高中都沒考上,隻能去職業高中,學習財務專業。
沒想到他這個職高生趕上了比很多大學生更好的機會。
他剛從職業高中畢業時,小縣城裡的勞動保險公司剛好成立。
十分正缺人。
在班主任老師推薦下,他就進了公司。
多年以後,這個勞動保險公司漸漸跟勞動局合並成勞動與社會保障局。
他也買了文憑,當上了副局長。
兩個打架的孩子正往外走的時候,剛才衝白客笑的黑孩子,突然壓低聲音:“我姐跟你哥……”
白客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等王力田在外麵訓斥他們倆,像警察一般做筆錄時。
白客突然聽到那個黑小子說:“我叫魯貴,二年六班……”
一下就想起來了,這是未來嫂子魯雅楠的弟弟。
王力田像個小大人一樣,背著手訓斥著魯貴和另一個孩子:“你們兩個不想好啊!看來這學期的記大過得留給你們了。”
對於小學生來說,記大過處分是很嚴重的,等年紀稍大如果表現還不好的話,可以據此把他送進工讀學校。
大隊長雖然不能直接給同學記大過,但他們可以向學校建議,添油加醋一番就可以起到重要作用。
魯貴朝白客使著眼色,白客也不好坐視不管,連忙順著王力田的話說:“聽見沒有?你們要做深刻檢討!放學之前趕緊把檢討交給大隊長。”
魯貴連忙點頭:“知道了!”
魯貴和另一個打架的同學離開後。
白客又跟王力田美言幾句,主動承擔起查看檢討的責任。
最後總算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白客擔心從此以後,自己就得沒完沒了地給這個魯貴鏟事兒了,所以在學校的時候就儘量躲避著他,老遠看見也假裝沒看見。
可幾天後的一個下午放學時,魯貴還是從後麵追了上來。
手裡拎著跟正在花掉的奶油冰棍兒。
嘴裡喊著:“哥,哥,你乾嘛走那麼快呢。”
白客隻好接過冰棍吸吮幾口,支吾著:“哦,哦,沒聽見。”
眼下,一般冰棍是三分錢,這奶油的是五分錢。
對白客來說是毛毛雨,對魯貴這樣的孩子來說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兩人呼嚕呼嚕吃著,魯貴說:“哥,咱們到廣播站那邊去玩吧。”
“廣播站有啥好玩的。”
“滑樓梯啊。”
“樓梯有啥好滑的。”
“很舒服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廣播站是座四層的小樓,古色古香的,有些年月了。
它的建築風格跟後世的大不相同。
樓梯很寬,每一層都緊密連接著,盤旋向上。
樓梯一邊是木製扶手,同樣也盤旋向上。
白客和魯貴小跑著來到最高層。
然後魯貴跨騎到木頭扶手上,手一鬆向下滑去。
在缺少娛樂的年代裡,這也算是一種不錯的娛樂了。
白客也照貓畫虎騎上去,手一鬆向下滑動起來。
這麼向下滑動著,速度越來越快,真有種旋轉木馬的感覺。
轉眼就來到二樓了,離終點的扶手還剩下三四十米遠的時候,白客的會陰部突然有一種觸電般的感覺。
那種奇妙的、愉悅的感覺10根奶油冰棍都不換。
而且白客隱約知道這種感覺是不能拿來交流的,隻能心照不宣。
果然,魯貴又跑著要再上去。
但卻被幾個大人攔住了。
“去!去!下班了。”
兩人隻好耷拉著腦袋離開廣播站了。
到了外麵,魯貴還意猶未儘:“要不咱們明天再來吧。”
白客摸摸腦袋:“再說吧。”
回家的路上,白客還在回味著那種奇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有點像成年人的某種活動。
想著想著白客一下恍然大悟了,朝地上吐著口水:“我去!差點被這王八蛋帶到溝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