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古怪(2 / 2)

而權氏不讓他在成人禮之前說出來,是因為迷信還是出於謹慎虔誠,怕這字的好寓意失靈?

她不迷信,但事關曹卓……

楊彩芽有些慌亂的抬手捂住曹卓的嘴,哪裡還有半點旖旎心思,急忙搖頭,“對不起,我不該亂問。權嬸嬸不讓你說,你以後再不要亂說了。”

曹卓微愣,看清楊彩芽眼中的關切和焦急,雖不明白她為何這麼緊張,卻還是聽話的點頭,想退開身子,又舍不得唇上的綿軟觸感,抬手蓋在楊彩芽手麵上,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放手。

“咦?”楊彩芽目光落在曹卓袖口上,抽出手翻看他的衣袖,皺皺鼻子疑惑道,“這些灰灰白白的痕跡是什麼?好奇怪的味道。”

曹卓這才發現袖口上有一圈斷斷續續的灰白汙跡,想了想笑道,“上午去山風湖泅水時,衣服我隨手丟在草地上了,大概是蹭到了什麼?”

這倒有可能。

楊彩芽恍然點頭,見地上倒影又拉長了幾分,忙戴上鬥笠,推著曹卓往外走,“出來好長時間了,我們快回去吧。”

二人都沒有細看,曹卓身上,除了袖口,衣褲上還有幾處也印著那古怪的淡淡汙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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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也覺得自己身上有古怪——她進門兩年多了,和白叔也算恩愛,怎麼肚子還沒有動靜。

等忙完食肆,幫著吳氏幾人收拾東西回到楊家,柳氏就坐著不走了,瞪大雙眼滿臉放綠光的盯著翠花。

楊彩芽和吳氏見狀,憋笑憋得肩頭打顫,隻差沒拍桌狂笑。

翠花避開柳氏的火熱目光,轉頭見楊彩芽二人笑成這樣,簡直欲哭無淚:自從張二嬸年初生了對龍鳳胎,她就在村裡出名了。那些懷上的想懷的媳婦子見到她就拉著不放,隻求她一句“金口玉言”。

哪兒來的金口玉言啊!

當年她說張二嬸愛吃酸辣蘿卜,酸兒辣女肚子裡沒準是龍鳳胎,不過是討巧的戲言好嗎!

沒想到瞎貓撞上死老鼠被她說中了,老張家兩輩老小隻有小紅一個女兒家,這第一個孫女簡直要被寵上天,洗三滿月大辦特辦,也不知怎麼的,她那句“戲言”就被傳得神乎其神。

後來還是彩芽教她,對那些纏著她不放的媳婦子說了句“天機隻能泄露一次,多了就要壞事”,她才清靜下來。

沒想到柳氏還是不死心!

她一個沒出嫁的小姑娘家,哪裡知道什麼生孩子的事呀!

翠花越想越羞惱,伸手就去擰楊彩芽,苦著臉打眼色:彩芽你快想辦法打發走柳嬸嬸。

楊彩芽正忙著捂嘴憋笑,生怕忍不住笑出聲來,哪裡顧得上幫翠花,見狀隻能抽空豎起大拇指:翠花同誌,乾得漂亮!多虧你那句戲言,酸辣蘿卜餡的包子一上市,就引起了官裡村的搶購風潮,不怕賣不完,就怕不夠賣的!

柳氏見她們兩個笑成一團,一個愁眉苦臉,臉上神色卻越來越正經,拉著吳氏擔憂道,“吳姐您是過來人,您說我這麼久都沒動靜……我是不是有病?”

楊彩芽一聽這話,忙一把抱住翠花,窩在翠花肩頭,背對眾人死死咬著手背:救命啊,她要笑死了!

吳氏忙推了推楊彩芽抖成一團的背影,故作正色的乾咳一聲,無奈的衝翠花使眼色,“你柳嬸嬸不是外人,你就,就給她摸摸吧。”

又轉頭看著柳氏,板著臉道,“這事都是天意,結果如何你可不能算到翠花頭上。她前陣子被這事煩得提起出門就怕,你出了門就得忘了這茬,彆跟人亂說。”

柳氏滿臉喜色的猛點頭,“我明白我明白。天機不可泄露嘛!”邊說就邊往翠花身邊靠,挺了挺肚子。

翠花無法,鬱悶的扭過頭去,胡亂摸了把柳氏的肚子。

柳氏心願得償,幾乎是手舞足蹈的蹦出楊家的大門的。

“娘!彩芽!你們也不幫著勸柳嬸子,還跟著裝神弄鬼的要我摸什麼肚子啊!”翠花一把推開楊彩芽,臉上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漲得通紅,伸手就撓楊彩芽。

吳氏苦笑解釋,“你柳嬸嬸連有病這話都說出來了,要是她真為這事愁出病來又是何苦!你就做做樣子,讓她安心就是了。你柳嬸子那心眼,要犯起執拗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難說通。反正這事隻有我們自家人知道,就當討個兩廂清靜。”

翠花聞言倒在楊彩芽身上,無奈長歎。

楊家當天的晚飯,是在楊彩芽和吳氏的忍笑打趣,翠花的唉聲歎氣中吃完的。

次日午後,楊彩芽便趕著食肆客流量少的時段,隨便編了個借口離開,抄小路往基頭山去。

送給曹卓的私章,她打算在山風湖附近找找有沒有合適的石料或者木料,一來從用料到雕刻都是親曆而為,做成的東西更有誠意也有成就感;二來山風湖是她和曹卓相識的地方,用這裡的天然材料做成的回禮才有紀念意義。

適合雕刻的材料在這深山野林裡著實不好找,又要避開曹卓和大郎有可能進山玩的時間,楊彩芽行事簡直能用“偷偷摸摸”來形容。

前後足足花了一個多月才找到幾樣能用的,楊彩芽給幾個地點做了記號,又帶著小柴刀往基頭山跑了幾趟,才帶回幾塊大小不一材質各異的石塊和木塊。

晚上挑燈夜戰,試驗了幾次,才選中一種軟硬適中,材質紋理還算好的石塊。

食肆這頭又要起早貪黑,晚上能擠出來刻章的時間不多,等到楊彩芽反複修改圖紙,仔細精雕細琢,終於刻出一枚滿意的印章時,已是夏去秋來。

隻是還不等楊彩芽送出為曹卓精心準備的這份驚喜,曹家卻先送了個令眾人震驚的消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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