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姑娘喜歡就好,我已經讓小二另備了兩包給楊姑娘,稍後會送到小客院去。”黃大戰捋了捋山羊胡,接著道,“楊姑娘要是喜歡,吃完了隻管往雲來酒樓送個信,我再讓人給楊姑娘送去。”
這麼大方?
一兩安溪白茶可要五兩銀子!
楊彩芽挑了挑眉。
黃大掌櫃小眼微眯,眼中似有精明亮芒一閃而過,“實不相瞞,我這次過來蘇州府,除了打理這裡的雲來酒樓。還替我現在的主子打理福建的兩個茶場,要說我現在缺什麼,也不缺好茶喝。除了茶場,我手上還幫著主子管嶺南道廣州府十三行裡的幾間鋪子,嶺南道臨海接著本朝南麵的幾個附屬異國,東西雖不如本朝精貴,倒也稀奇少見,楊姑娘要是有興趣,下次嶺南道的幾個掌櫃來報賬,我讓他們捎些新鮮玩意給楊姑娘拿著玩。”
廣州十三行她是知道的。
不說她所認知的古代鼎盛時期,光聽黃大掌櫃的口氣,想來在大訊朝這廣州十三行也是風頭正勁的。
又是茶場,又是廣州的鋪麵,哪樣都是賺錢的大生意。
黃大掌櫃這是飛黃騰達了?
楊彩芽微愣,倒是沒注意黃大掌櫃昨晚說的是東家,今天卻說的是主子,滿臉訝然道,“黃大掌櫃過謙了,您這是實打實的高升!您既然這麼說,我也就不和您推脫客氣了,往後有需要自會讓人送信過來。”
隻有驚訝,看不出其他異樣神色。
難道這位並不知情?
看來他的新主子並未和楊彩芽提過他的事,更沒提過茶場和廣州鋪麵的生意。
自己還是不要亂試探的好……
黃大掌櫃想到這裡,收回暗暗打量楊彩芽神色的目光,笑嗬嗬的說了幾句自謙的話,便轉開話題說些蘇州府的人文風情。
兩人說著些無光痛癢的閒話,喝過一盞茶,二狗才風塵仆仆的由小二領進雅間。
二狗隨手將雨衣鬥笠丟給小二,不等雅間門關上,已是迫不及待的湊到楊彩芽身邊,低聲耳語,“彩芽,我去了兩家牙行,王牙儈所說不假,這裡的牙行有不少人認識他的,也說他經常在蘇州府周邊的府鎮行走,手上做成了不少大生意,口碑誠信都沒得說。王牙儈一個月倒有半個月在外頭跑動的,幾門生意都做得讓買賣雙方稱讚,不是簽了契約就是撩開手的人。”
說著微微一頓,抬眼看了眼對坐的黃大掌櫃,繼續說道,“不過……我問了問,王牙儈前幾天在蘇州府,除了去西坊的幾家小鋪子,就數東坊的雲來酒樓跑的勤。我特意多問了一句,王牙儈之前和雲來酒樓並無來往,雲來酒樓下頭供貨的商家都是做老了的,尋常人插不進手。”
話裡話外的意思楊彩芽聽得明白。
二狗說罷坐到一旁,楊彩芽滿臉愕然,看著黃大掌櫃直言道,“黃大掌櫃,您可認得青山牙行的王牙儈?我家零嘴鋪剛接了一筆酸辣蘿卜的生意,王牙儈不肯說買家,您是不是……”
“哎喲,我倒把這事兒忘了!”黃大掌櫃拍了拍額頭,聞言似乎才想起這事兒,嗬嗬笑道,“楊姑娘所猜不錯,是我讓王牙儈牽線談的生意!”
她原先還奇怪,酸辣蘿卜都沒賣到蘇州府,居然就有人驗貨都沒驗,直接就訂了每月兩百斤。
她隻當王牙儈嘴皮子了得,能沒憑沒據的推銷東西。
敢情買家是老主顧!
楊彩芽無語,“之前我家的酸辣蘿卜就是和您做的生意,您來了蘇州府還想著拉拔我家生意,這是您的好意,隻是您跟我賣什麼關子呀!”
二狗亦是無語,看這黃大掌櫃的言行做派,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在商場摸爬滾打許久的老道生意人,酸辣蘿卜的生意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很大,有必要這麼藏著掖著的嗎。
黃大掌櫃瞥了眼發間手臉還沾著雨水的二狗,暗暗點頭。
他不是要賣關子。
不過是聽說了楊家如今的境況,得知楊彩芽連開了兩間鋪子,還招攬了外人做夥計,就有心探探她手下的辦事能力。
有他的新主子在,往後他和楊家的往來隻怕不少。
他這才留了道後手,隻等著看她們自己能不能順著王牙儈摸到他這裡來。
如今看來,楊彩芽挑人用人的眼光倒是不錯。
黃大掌櫃微微頷首,笑道,“楊姑娘,我這可不是賣關子,我這不是原先打算找時間去拜會你嗎,就想著到時候再明說,他鄉遇故知,也算我送給楊家的一個驚喜不是?”驚喜算不上,無語倒是真的。楊彩芽嘴角抽了抽,嗬嗬乾笑兩聲,默默端起茶杯啜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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