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長夜
背靠著的枕頭枕巾已經被推著、擠著,亂成了一團。
楊彩芽退無可退,雙手摸索著抓住枕頭一角借力,還來不及調整身形,後腦就是一陣鈍痛。
寬大的黑漆木床床頭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新房內落針可聞的靜謐被打破的同時,曹卓已經迅速退開,長臂一伸就將楊彩芽半抱起來,急聲道,“磕到哪裡了?痛不痛?”
特麼能不痛麼?
她腦袋直接磕到了床頭架著的矮櫃上。
楊彩芽皺著鼻子點點頭,見曹卓滿眼緊張忙又搖搖頭,回頭去看才發現,原來磕到的正是曹卓剛才取同心結包裹時拉開忘了合上的小屜子。
好麼,原來罪魁禍首是曹卓。
再說要不是他不管不顧的侵上來,她也不會被帶得不自覺的往後退。
楊彩芽疼得竄起一股邪火,又想到這兩天送轎、顛轎吃的“苦”,一麵伸手要去摸腦袋,一麵抬起腳就往曹卓身上踹,“你,你急什麼!就不能好好來,猴急什麼!”
抱怨的話語不經意間就露了嬌嗔。
心裡發虛的曹卓反而笑起來,忙按下楊彩芽手,探手替她揉著後腦勺,動作輕柔,語氣極儘溫情,“好媳婦兒,乖媳婦兒,彆生氣,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還疼嗎?除了疼還有沒有什麼不適?頭暈不暈?眼花不花?”
邊說邊乖乖的露出腰腹,任由楊彩芽小腳踹上來解氣。
曹卓這麼半直起身,反倒暴/露了臍下三寸鼓囊囊的劍拔弩張之處。
人腦袋猛然這麼一磕,頭暈眼花不至於,但緩過勁後鈍痛的餘韻還在,楊彩芽眼中噙著淚水,抿著嘴還待再賭氣數落兩句,眼風瞥見那處高高頂起的地方,臉色頓時漲的通紅,半張著嘴忘了反應。
曹卓對著楊彩芽向來心細如發,立時就回過神來,待要遮掩,抬眼看到眼前麵若桃花明眸泛著水光的嬌俏人兒,登時也晃神怔忪在那裡。
楊彩芽此時不過一身薄而貼身的細稠小衣,發髻早已打散,隻用曹卓送的那隻步搖釵鬆鬆的固定在腦後,這麼一番鬨騰後步搖釵已經歪歪斜斜,滿頭青絲鋪在肩頭身下,猶如鋪墊著黑得泛光的上好黑綢緞。
已然情/動的緋紅俏臉如染著滿幕霞光,粉色更重的桃花眼中水光漣漪,半張著的櫻唇被吻得微微紅腫,上頭還殘留著二人交融的香津,映著喜燭橘紅色的光,晶亮得誘人品嘗。
身上的大紅稠衣散落著鴉黑的長發,紅得更豔,黑得更沉,襯得巴掌大的俏臉說不出的瑩潤嬌嫩。
半曲在自己手臂中的身軀線條柔美,被貼身小衣勾勒出從未見過的精致窈窕。
曹卓染著醉意和情/欲的褐眸更多蒙上了一層迷蒙的光芒,偏偏倒映著滿屋燭光,仿佛眼中裝著兩團越燒越旺的火團,眨眼間就燒壞了那層朦朧眸光,眼神重新變得熱烈灼人。
楊彩芽被這目光燙的心口急跳,本能就要退開,曹卓卻主動放開圈著她的手,直起身快速的褪去身上層層喜服。
隻見那雙帶著薄繭的十支長指不停翻飛,左手無名指上的銀戒指晃出的銀光竟讓人覺得目眩神迷。
楊彩芽莫名的覺得嗓子發乾,吞咽間眼前高大的身形已脫去一身紅,露出同色的中衣、小衣,一道道衣料被隨手丟出床外,最後隻剩滿眼精壯的淺麥色緊致身軀。
不同於自己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
楊彩芽愣愣的低頭,視線才落在曹卓身上僅餘的月白褻褲上,眼前暗色的身軀就已經傾身靠上來,穩而緩慢得將她壓倒在最後一層墊被上。
眼前一暗,楊彩芽仰麵迎上曹卓火熱的視線,就覺得身上附上兩隻略帶急切的手,正胡亂扯著她的小衣衣帶,再開口時聲音就忍不住弱得發顫,“阿,阿卓,我,我自己來……不,不是,你把燭光吹了……”
“傻媳婦兒。”曹卓悶聲笑起來,“今晚的花燭不能滅,要燃到天亮的。”
楊彩芽一噎,想躲又不知道要怎麼躲,隻能偏過頭去顧左右而言他,“你怎麼把第一層墊被也扯掉了,會,會冷的……”
耳邊的笑聲更大,曹卓胸膛傳出的震動幾乎是貼著楊彩芽發出的,語氣已帶了戲謔,“冷?彆怕,一會兒隻會覺得熱,不會覺得冷的……”
這話實在是……太明示了!
楊彩芽耳朵根都燒了起來,身上卻是漸漸清涼,察覺到自己隻剩一件肚兜一條褻褲,楊彩芽下意識的就抱手在胸前,卻又再說不出其他話來。
曹卓卻也沒有繼續動作,長臂輕巧一揮,層層幔帳就落下來,隔絕了滿屋通明的燈火,隻餘床帳內略顯昏黃的淡淡光暈。
楊彩芽暗暗鬆了口氣,她就是再有身為後世人的開放,也是羞於在燈火通明下做那些沒羞沒躁的事。
才想到這裡,就覺得頸間微癢,曹卓已經挑開她肚兜的細繩,大掌一揉就將又薄又小的肚兜扯開隨手亂丟,緊接著手就往下探。
倒數第二道防線沒了,楊彩芽也不知是心慌還是羞臊,下意識就閉上眼睛,曹卓已經重新吻上來,薄唇不再專攻她的唇舌,細碎溫柔的吻一下一下,一點點遊移著變換著,吻過她的紅唇瓊鼻,滾燙的臉頰,又落在頸窩間,流連片刻便移到她胸前,輾轉反複,似乎半是探索半是好奇,自動自發的就含住了那兩朵初綻的花團的頂端。
清淺得酥麻感在曹卓愈來愈火熱的唇舌交纏間,漸漸化成不容錯認的細微電流流竄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