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筱兔忽然就收起笑容扳起臉:“罵我罵上癮了今天?”
萬曆潯抬手推開她身後的門:“毛老這裡隻有這一間房能睡人,你進去吧,早點睡。”
慕筱兔幾步走進房回頭看著萬曆潯伸手將他也一把拽了進來:“大家都是姐妹,怕什麼!”
主要自從聽完萬一的控訴,慕筱兔看待萬曆潯就突然多了一些複雜的心情。
萬曆潯推了下她的腦袋:“誰跟你是姐妹!”
房間是榻榻米的設計,直接在地上鋪上被子就能睡,慕筱兔翻出兩床被子整整齊齊地鋪在地上,然後讓萬曆潯先睡,她要打會遊戲。
萬曆潯靠在牆上側頭看著她,發現她的遊戲名居然叫“油炸皮卡丘”,這讓他突然想到上次出現在夏曼希房間那位穿著皮卡丘內褲的殺馬特。
皮卡丘的圖案還正好在剛剛的某處,再看見夏曼希的網名居然叫油炸皮卡丘,立馬就給萬曆潯一種不太舒服的畫麵感!
他毫不客氣地抬手把插在慕筱兔腦後的筷子一抽,她一頭黑發便披散下來,慕筱兔莫名其妙地側過頭:“乾嘛?”
萬曆潯冷著臉說:“不許玩了,吵死了!”
“那我把聲音關了?”
“太亮了!”
慕筱兔隻能委屈巴巴地關了手機乖乖躺下,萬曆潯已經背對過去,她忽然開口對著他的後腦勺說:“壯壯,你為什麼對萬一這麼好啊?你看你都把他慣得都不好好學習了。”
萬曆潯沒有轉過身,也沒有說話,慕筱兔以為他睡著了,過了一會突然聽見他說:“萬一高中的時候數學總掛科,我父親希望他往財經方向發展,他卻連一所正兒八經的好大學都考不上。”
慕筱兔看著天花板眨了眨眼,然而卻聽見萬曆潯說:“但是他高中的時候匿名參加奧術比賽,得的名次是省第一。”
“什麼?”慕筱兔一臉懵逼地側過頭:“那數學還會不及格?”
萬曆潯聲音有些沉沉地說:“這是他的選擇。”
慕筱兔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眼中浮現萬一站在廖步靜麵前緊握拳頭隱忍的表情,莫名有些心疼起來,想來他收斂鋒芒甘願做一個普通人,隻因他不願和萬曆潯爭搶,也許在萬一看來,他的到來已經奪走萬曆潯原本完整的家庭。
窗外起了風,下半夜不知不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慕筱兔裹緊被子依然覺得有些冷意,她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中有一個小小的嬰兒一直問她爸爸在哪,她抱著那個光禿禿地嬰兒在荒涼的大地上一直找一直找。
不知不覺她將身體縮成一小團鑽進了萬曆潯的被窩,睡夢中的她似乎終於找到了暖和的地方,窩在他胸口,腿翹在他身上再次甜甜地睡去,萬曆潯睜開眼低頭看著她撅著的嘴,抬起手輕輕彈了一下,將她身後的被子攏攏嚴實。
慕筱兔醒來的時候,外麵還在下著雨,晶瑩的雨水順著房簷滴落成了漂亮的雨簾,蒼翠的竹葉被雨水打濕。
萬曆潯已經不在屋內,她打開門穿著木屐走到房間門口抬手接了接雨簾,她到底穿不慣木屐,腳一歪身子向外傾去,她趕忙踏出去,一腳踩進了泥巴裡,白襪子成了黑襪子。
萬曆潯正好進屋,就看見她傻傻地站在泥巴裡,他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幾步走過去將她拉了上來罵了句:“調皮!”
慕筱兔坐在木台上抬起腳看著滿腳的泥巴,閃著一雙大眼對萬曆潯說:“臟了。”
萬曆潯很無語地蹲下身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將她兩隻臟襪子脫了下來,然後走到一邊的水池幫她洗襪子。
慕筱兔光著兩隻腳丫子坐在木台邊上,一邊晃著腿一邊側頭看著萬曆潯的背影,腦中出現第一次在員工大會上見到他的模樣,氣宇軒昂,淡定從容,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霸道總裁此時卻在幫她洗襪子,她忽然覺得周遭的一切都有點科幻,就連空氣中漂浮的水珠都歡快起來,她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再向萬曆潯看去時,忽然意識到!
糟糕!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沒想到她慕筱兔有一天會因為一雙臟襪子對一個男人產生心動的感覺!
想她活了二十四年,在感情上麵也不完全是一張白紙,她和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一直以為心動的感覺就是想打他,因為陳蘭花從小跟她說打是親罵是愛,所以她認為每次看到剛剛都想揍他,一定是因為自己愛他愛到不可自拔。
直到這一刻慕筱兔才意識到,原來心動的感覺並不是想揍一個人,而是有種想替他生孩子的衝動!
生孩子?她肚子裡麵不正好有一個嗎?
在那短短兩分鐘內,慕筱兔感覺已經想完了自己的一生。
既然壯壯是彎的,既然自己對他挺心動的,既然兩人現在是夫妻,既然相處還算融洽,既然她已經喜當媽了,那麼就委屈下大兄弟,也喜當一下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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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此等思想覺悟,慕筱兔突然就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想著反正壯壯就要成窮光蛋了,到時候他們可以也找個這樣的小房子,她帶孩子,他洗衣服,朝起朝落,神仙眷侶,太棒了!
於是萬曆潯洗完襪子一回頭就看見了這幅畫麵,慕筱兔半倚在木台上,那件白色高領針織衫本來是緊身的,給她硬把領口拉開,露出光潔的肩膀,還冷得起了層雞皮疙瘩,另一邊的頸子感覺都要被勒爆了,一雙迷離的眼睛非常努力的擺出勾人狀,關鍵她可能對勾人和白內障的定義有些模糊,倒是萬曆潯就看見她白眼珠子直翻,跟要撅過去一樣!看得他虎軀一震,幾步走過去把洗好的襪子往她身上一扔:“你特麼有病啊,好好的衣服拉成這樣乾嘛?”
還順手把她衣服又拉了回來,慕筱兔突然有種虛脫的感覺,難道他沒有看出來她在勾引他?
於是她拿著襪子進了屋,將襪子平平整整地放在窗台上吹乾,然後一個轉身把身體扭成一個S型靠在窗台邊很嫵媚沙啞地喚著他:“壯壯…”
萬曆潯一邊將地上的被子疊起來,一邊斜睨了她一眼:“腰疼還是嗓子疼?”
慕筱兔氣鼓鼓地走過去一把從他身上搶過被子,萬曆潯揶揄地掃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他一走,慕筱兔趕緊掏出手機搜索“如何勾引男人?”,於是就出來這麼一條“對著男人吹氣能勾起男人的X欲望”,慕筱兔頓時覺得這尼瑪就是神答複啊!簡單易操作!
趕緊手機一收出了門,看見萬曆潯和毛老坐在一起品早茶,麵前還放了一些桂花糕,窗外煙雨朦朧,山澗雲霧繚繞,熱茶配桂花糕,再朝萬曆潯看去,清風朗月,頎長優雅,像一塊精雕玉琢的璞玉,讓慕筱兔各種想染指。
她緊張得吞了一塊桂花糕,毛老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慢點丫頭,沒人跟你搶!”
慕筱兔咽下桂花糕,端起茶一飲而儘,毛老都嚇死了,看著都燙,就見慕筱兔喉嚨一辣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萬曆潯皺著眉拽過紙巾語氣責備:“怎麼回事?莽莽撞撞的。”
他把滴落到慕筱兔衣角的茶漬擦掉,眉眼低垂之間,他的臉近在咫尺,慕筱兔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於是就開始對著他吹氣!
這一幕都把毛老看呆了啊!
本來萬曆潯低著頭還以為是外麵的風吹了進來,沒太在意,一抬頭正對著慕筱兔,正好她一口氣吹到他眼睛裡,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一股桂花清香撲麵而來,他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冷著臉問她:“你在乾嘛?”
慕筱兔撅著嘴又吹了一下,看見萬曆潯的臉越來越冷,跟網上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啊!
她頗為尷尬地說:“怕,怕你熱,給你吹吹…”
萬曆潯神色古怪地盯她看了眼,都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慕筱兔感覺很丟臉,一直低著頭反省自己在勾人技巧上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她又偷偷摸摸翻了下手機再次搜索,看看有沒有其他方法,就看見有一個網友答複“男人喜歡女人咬他們的手指頭,可以激起他們的X幻想”。
慕筱兔默默點了點頭,覺得這個可以操作。
於是就餓狼撲食一樣盯著萬曆潯的手,萬曆潯手指修長好看,指甲圓潤飽滿,握著茶杯自帶一股脫俗的雅致。
倒是慕筱兔盯了半天終於給萬曆潯發現了,他放下茶杯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怎麼了?”
慕筱兔趕緊心虛地撇開眼喉間拚命滾動了兩下:“沒什麼。”
苦於一直沒有機會,倒是後來毛老先生讓慕筱兔跟他去做燈籠,慕筱兔雙手抱著竹條,額邊有絲碎發陰魂不散,她吹了兩下都沒吹跑,萬曆潯看見了便抬手準備幫她撥弄開。
結果慕筱兔條件反射地一口咬了上去,可能是等了半天才等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慕筱兔這一口不輕啊!
萬曆潯“嘶”了一聲,慕筱兔惡狠狠地盯著他,萬曆潯也來了火:“鬆口!屬狗的啊?”
慕筱兔委屈巴巴地鬆了口看著萬曆潯手指上兩道明顯的牙齒印,估計這招也沒什麼用,網友果然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生物!
後來慕筱兔隻能和毛老一起削了一些竹條做骨架,毛老手把手教她怎麼弄。
慕筱兔很專心的學著,萬曆潯回了房對著電腦處理工作,慕筱兔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偷偷摸摸湊到毛老先生旁邊很認真地說:“先生,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不知可否?”
毛老先生笑嗬嗬地開口:“說吧丫頭。”
“怎麼才能勾引男人?”
毛老先生嚇得差點把竹條插肚子裡,轉過頭看著她,見她還非常誠懇地說:“非常急。”
毛老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掃了眼屋內對她說:“萬小子冷落你了?”
“可不是嘛!”
毛老很仔細地想了想說:“他吃軟不吃硬,你跟他硬他能比你還硬,但你要跟她撒撒嬌,他就拿你沒辦法啦。”
慕筱兔很受教的思考了半天,就聽見毛老歎了一聲接而說道:“他小時候也不是這個性子,哪個小男孩不喜歡踢球鬨騰,奈何從小身子弱,不能吹風,不能劇烈運動,人家小夥伴出去玩,他隻能坐在窗邊看人玩,人家小時候和天地作伴,他就隻有一扇窗子,後來他爸把他送來我這,我帶著他下下棋,做做手工,整天和我一個老頭作伴。
沒幾年他爸又從外麵領回個兒子,曆潯倒不是少年老成,隻是有時候為了維護他這個弟弟,隻能裝作自己是大哥,什麼事情暗地裡自己擔著,一方麵要考慮他媽的感受,一方麵又不願意讓這個孤苦伶仃的弟弟不好過,很多事情也隻能往肚子裡咽,能怎麼辦呢!
他出生在那樣的家庭,從小備受關注,注定要承受的東西比彆人多一些。”
慕筱兔忽然覺得自己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可從來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煩惱,再想想如今萬曆潯的處境不禁說道:“那壯壯現在破產了,不就可以做個普通人了?沒那麼多光環也就沒有壓力了。”
沒想到毛老先生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起來,側頭看著她:“破產?誰跟你說他破產的啊?你到底了不了解他的情況啊?”
慕筱兔老實巴交地搖搖頭。
毛老更是一臉懵逼:“你不了解就嫁給他了?你也不怕他把你賣了。”
“我不值錢。”慕筱兔還一本正經的回答,把毛老逗得開懷大笑。
山間的雨漸漸停了下來,偶有鳥兒從頭頂飛過,紅色的楓葉灑了一院。
於是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慕筱兔跟著毛老把兩個新的燈籠做好了,還把原先的兩個燈籠換了下來。
倒是原本白淨的手指被竹條劃出好幾道口子來。
她謹記毛老先生的話,要示弱要撒嬌,勢必要在今天趕緊把萬曆潯撲倒,不管夏曼希以前的生活作風怎麼樣,以後小包子生出來,她大不了一心一意對萬曆潯,相夫教子,想想目前隻能這麼乾了,總比沒爹的好!
於是她走進屋中拉開門,萬曆潯坐在電腦前麵色嚴肅地盯著郵件,眉毛也沒抬一下,他認真的時候性感的薄唇總是緊緊地抿著,想著他第一次對自己凶巴巴的樣子,那時她是真的害怕他,可現在她居然要攻克這座火山了,想想就刺激!
慕筱兔幾步走到他身邊盤腿坐下,然後將一雙手伸到他麵前,聲音憋得軟軟糯糯地說:“破了,可疼了…”
萬曆潯低頭掃了眼,又緩緩將視線移到她的臉上,沒說話,慕筱兔偷偷看了他一眼,往他身邊挪了挪將手伸到他唇邊:“吹吹。”
萬曆潯往後一仰雙手撐在木板上,噙著玩味的笑意看著她,慕筱兔見他絲毫沒反應,又往他身邊靠了靠,將巴掌大的小臉湊到他麵前,然後落下手放在他的胸前,默不作聲地拉開他的衣服拉鏈。
萬曆潯仍然沒動,眼神順著她的手緩緩下滑,黑色休閒衣被慕筱兔拉開,裡麵隻有一件緊身T恤包裹著他結實的身材。
慕筱兔開始有些緊張,口乾舌燥,心一橫將小手放在他的胸口,那微微凸起的胸肌讓慕筱兔心跳加快,而此時她已經完全不敢抬頭去看萬曆潯的眼神,心說反正這票已經乾了,就必須乾到底!
她的手哆哆嗦嗦地往下滑,撫摸到萬曆潯的腹肌,那隱隱約約的線條誘人堅硬,明明是她在勾引萬曆潯啊,為什麼自己耳朵這麼燙啊!
這要是給陳蘭花知道她現在在乾這種事,不拿刀把她削了,但能怎麼辦啊,箭已經在弦上了,現在收回來很沒有麵子啊!
但誰能告訴她下一步該怎麼辦啊?她沒有這方麵經驗啊!
慕筱兔的手停在萬曆潯的腹肌處,然後僵住了,正在思考接下來的勾引方向,便倉促地瞥了眼他,卻看見萬曆潯也似乎好耐心地看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慕筱兔覺得自己身為一個女人,在哪方麵都可以丟人,但在先天優勢上不能丟了份,上天都已經給她一副這麼完美的身材,她要連一個男人都搞不定,以後怎麼混?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遊到萬曆潯麵前麵對著他,有些膽顫心驚地靠近他,就在此時她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信號,也不知道以前從哪聽說男人的脖子很敏感,剛才對著他吹氣沒吹出效果一定是部位不對!
於是她一不做二不休對著萬曆潯的脖子就開始猛吹!
萬曆潯撇著她認真吹氣的表情就跟他脖子上有一碗滾燙的麵條,等不及的樣子!
一把撈過她的腰就把她壓在軟塌之上,懸在她身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你到底想乾嘛?”
慕筱兔已經感覺呼吸困難,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結結巴巴地說:“想,想,想…”
乾你…
她說不出口啊!
下一秒萬曆潯卻俯下身,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他寬大的手在她腰間輕輕摩挲了幾下,緩緩向上停在她的胸側,聲音蠱惑地說:“想這樣?”
同樣是吹氣,為什麼萬曆潯輕易就能讓她渾身酥軟,像被很多個小蟲子啃咬一樣,她眼裡似水,大腦一片空白就這樣望著他,然後緊緊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