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後幾天, 張嘉言也每天去訓練營, 但再沒見到賈雲。
毛曉鶴還是老樣子, 顯然不知道賈雲歌的事,想也是, 賈雲那麼愛自己的兒子, 又怎麼會把這事告訴他呢?
賈雲歌也仍舊是笑容滿麵的樣子, 這些年他仿佛已經修煉出了銅牆鐵壁,任何事都無法傷害到他。
也就隻有張嘉言,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他明明是很多事都不會放在心上的類型,可對於賈雲歌的事卻總是做不到。毛曉鶴還是每天歡快地和他打招呼, 一見到賈雲歌就纏上來, 他在訓練營的表現也很出色,可張嘉言看見他就覺得不舒服。
那種感覺很矛盾, 一方麵他是雲歌的弟弟, 是和雲歌流淌著1/2相同血液的親人,可另一方麵, 他又覺得不公,總有一種毛曉鶴的這些快樂都是建立在雲歌的痛苦之上的感覺。
離世界賽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 訓練營中那位打法穩健的火法選手已經入選, 而另一位毒係聖光職業卻遲遲空缺著。
“我覺得那個毛曉鶴不是還行麼。”貝殼大大咧咧地說著, 也沒注意到張嘉言在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便皺起了眉, “心態好, 水平ok, 年紀小, 進步空間大,再磨煉幾年說不定也能有雲神的成就。”
張嘉言下意識地錘了一下桌子,“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比雲歌打得好!”
屋裡的幾人都愣了,張嘉言這人雖然嚴格,可其實脾氣很好,從沒和他們生過氣,而他現在樣子明顯是生氣了。
大家紛紛噤了聲,賈雲歌也跑過去摸他的頭。
方澤連忙給貝殼使眼色,“也是,咱副隊可是毒係聖光的始祖,世界第一聖光,彆人再怎麼模仿也追不上。”
貝殼不愛說那些虛偽的話,雖然他也更偏向賈雲歌,可要讓他因此詆毀彆人,心裡就不舒坦。還是方澤瞪了他好幾眼,他才換了個自己能接受的說法,“我也覺得副隊比較厲害,毛曉鶴差得還遠。”
張嘉言低著頭,大家都聽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
“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他說。
“啊,沒事。”
“沒事沒事,也快世界賽了嘛,隊長壓力肯定比我們大。”
隊友寬慰的話語讓張嘉言更加自責,他讓大家練習著,自己轉身離開,賈雲歌也跟著跑了出去。
屋裡的人麵麵相覷,新人機械師問道,“師父為什麼這麼生氣啊?”
貝殼道,“隊長不是說心情不好麼,沒事。”
有些話他不方便說,一坐下就連忙打字問方澤,“我是不是不應該說彆人能追上副隊?本來他們今年就要退役,隊長平時又那麼寵副隊。”
方澤:“這都9個賽季了,隊長要是那麼小氣的人,就你說話不過腦子的性格早把隊長得罪徹底了。”
貝殼想想也是,隊長雖然寵著副隊,可還真沒小氣到這個地步,反而是他們總是把副隊當嬌氣的小姑娘來疼。
“那是怎麼回事啊?”
“不是原則性問題,隊長從來不生氣,而且咱隊長的原則隻有一個。”
賈雲歌。
貝殼恍然大悟,他真是給方·福爾摩斯·澤跪了,連這都能看得出來,要不怎麼說人家是富家子弟呢,心眼就是比咱普通老百姓多。
“所以,毛曉鶴和咱副隊有關係?”
“我看是,隊長不想讓彆人知道,咱們就彆亂猜了,當不知道吧。”
張嘉言離開訓練室也沒回房間,而是直接去了訓練營,他不說話,賈雲歌也沒黏他,而是不遠不近地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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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黑著臉去了訓練營,一屋子新人又想抓住機會又緊張,毛曉鶴倒是好像和他們混熟了似的,看見賈雲歌眼睛就發亮。
張嘉言全當沒看到,冷著臉說:“屋裡玩聖光的有多少?”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挨個站起來,一共有九個。這九人中有七個是毒係聖光,還有兩個是純治療。
往年來wg訓練營的聖光選手比較少,但賈雲歌的年紀擺在這,從去年開始報名wg的聖光選手就變多了,尤其是毒係聖光,就好像是在提醒他,賈雲歌的時代已經要結束了。
張嘉言再一次努力調整心態,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經有些偏了,隻是臉上還是冷冰冰的。
“按桌牌號依次和我solo。”
這話一出,屋裡的氣氛更緊張了。
和張嘉言solo,這可是當今世界第一機械師,直到去年仍舊保持著世界最高手速的記錄。而他們這些還沒正式上過戰場,甚至從沒跟任何職業選手較量過的菜鳥居然一上來就要挑戰世界機械師權威!
九位選手如臨大敵,儘管他們知道這是一次機會,可還是無法避免的緊張。
張嘉言坐在電腦前仍舊冷著臉,也沒有絲毫手軟,三線操作狂飆手速,5分鐘不到就解決了第一個。後麵上場的選手就更緊張了,他們本來就沒什麼賽場經驗,對手又是張嘉言這種大神,一緊張就更容易出錯,一連幾場下來,張嘉言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第七個的時候輪到了毛曉鶴,他確實和彆人不一樣,從張嘉言之前幾場的表現中摸索出規律,拖著節奏不和他打。
1v1飆手速確實很爽,可車輪戰總會累,尤其打到這已經是第七場了。
這點小詭計對於有著九年賽齡,世界頂級大神的張嘉言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可卻足以看出他比其他人更聰明,心態也更穩。
好歹流淌著一半和雲歌相同的血液。
張嘉言的眸子暗了暗,這種矛盾的心思讓他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