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曉鶴也輸了,隻是比彆人拖得更久一些,最後兩個聖光打得更是水得不行,張嘉言的眉毛直接擰成了一個“八”字。
打完一輪,他什麼也沒說,起身就走了,留下一群新人麵麵相覷,完全猜不透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賈雲歌追上張嘉言,拉住他的手。張嘉言的步子放慢了些,眉頭也漸漸舒展開。
賈雲歌打了一排字,“你不喜歡毛曉鶴?”
“也不是不喜歡……”張嘉言含糊著,不一會又肯定地說,“我不喜歡他。”
“但他很優秀。”
張嘉言不說話了。
“你在自責。”
張嘉言走開,試圖逃避這個話題。
但賈雲歌追上他,把手機舉到他麵前,“你知道選人時不應該帶有個人偏見,也知道毛曉鶴是無辜的,所以才自責,才生氣。”
張嘉言停下來,四下無人,他便輕輕地抱住賈雲歌。
“雲歌,我就是覺得不公平。為什麼他能有幸福的家庭,愛他的父母,快樂的童年,可你卻什麼都沒有。在你最痛苦的時候,他卻被親人簇擁著,賈雲甚至把本該給你的關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憑什麼一出生就得到這麼多?”
賈雲歌一下下地撫著他的背,也沒說什麼,因為他知道他的小言不是那麼心胸狹隘的人。
張嘉言又道,“我知道,不是他的錯,他也是受害者,也知道他沒必要知道這些。他和當初的你我一樣,渴望一個舞台一展抱負,也一定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不應該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我是wg的隊長,更應該 做出對戰隊更有利的決定。可我一想到幾年之後,他或許會成為賽場上的另一個你,借著你鋪好的路走得更高更遠,我就難受。我不想他連你最後一樣東西都奪走。”
賈雲歌雙手捧起他的臉,注視著他的眼睛,緩緩地說:“我不是什麼都沒有,我有你,而且你是他永遠奪不走的,對嗎?”
張嘉言立刻握住他的手發誓,“不僅是他,任何人都不可能把我從你身邊奪走。”
賈雲歌笑了,用手簡單地比劃著——所以,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張嘉言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他暗暗發誓,至少要守住雲歌最後的唯一,他要做到給雲歌的一切都是彆人無法複製也無法奪走的。
兩人回到宿舍,賈雲歌見他狀態好多了,便開始打趣。
——有個厲害的弟弟也很好,小鶴的遊戲天賦絕對隨了我。
張嘉言放平心態後,看這話也沒那麼刺眼了,“他和你還是有些相同之處的,我記得你剛開始接觸遊戲的時候也是意識特彆好,善於觀察,心態也穩。”
賈雲歌又打字,“你其實已經決定選他了吧,不然也不會一再去訓練營。”
他一次次地去訓練營出難題,無非就是想徹底看清毛曉鶴的實力,就連剛剛那麼生氣的時候他都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訓練營,潛意識裡還是把隊長的職責放在了第一位。
賈雲歌又鼓勵他,“我知道沒有人比你更熱愛wg,你希望wg能永遠站在世界巔峰的舞台上。”
這句話仿佛提醒著張嘉言他身上的擔子,也讓他徹底下定了決心。wg給了他更好的生活,給了他榮耀,還有實現夢想的舞台,他也應該回報這份恩情。
他把賈雲歌拉進懷裡,“毛曉鶴能入選真應該感謝你。”
“那我親自訓練他吧,特彆殘酷的那種。”
張嘉言終於笑了,“那行吧。”
第二天,毛曉鶴就背著他的外設包來到了wg正式隊員的訓練室。貝殼和方澤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立起大拇指。
隊長就是隊長,根本用不著他們操心。
毛曉鶴也特彆高興,頂著張笑臉和勤勞的小蜜蜂一樣,收拾好自己的桌麵還給大家端茶遞水。
張嘉言瞥了他一眼,“叫你來是讓你提前和大家磨合,不是讓你來當服務生的。”
“哦。”毛曉鶴立刻端正坐好。
方澤笑哈哈地攬住他的肩膀,“小家夥,隊長嚇唬你呢,他是怕你被我們欺負了。”
貝殼也道,“咱隊長難得這麼嚴肅,給他個機會。”
張嘉言也破了功,“行了行了,都好好訓練。毛曉鶴,雲歌帶你,你可認真點好好學。”
毛曉鶴騰地一下站起來,“當然!我一定好好和雲神學!”
大家噗噗地笑起來。
“副隊的迷弟又多了一個。”
“咱副隊魅力大啊,誰能頂得住。”
“不行,我是一號迷弟,新來的都往後排啊。”
毛曉鶴的機位就安排在賈雲歌旁邊,他臉紅撲撲的,看上去特彆興奮,目光又格外認真。
張嘉言看著他,也釋懷了。
曾經,他也是懷揣著這樣的夢想來到wg,追隨在昌神的身邊,拿下第一個全國總冠軍,那時激動自豪的心情和豪邁的誌向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他想,昌神留給他的那句話也不全對。
wg不是他的。實現為它奮鬥的人的夢想,給予熱愛它的人信仰,榮耀不止,才是w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