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畫躬身應是,如來時那般退下去傳話,不會片刻,隨著一輕一重兩種腳步,程忠和程威兩人進來了,兩人先是像程澈行過禮詢問了兩句病情,程錦川隻提了有些頭疼。
程忠便有些焦急的抬頭看了下程錦川,見他已經半坐起身,身影看著有些單薄,忙嗬斥站在一邊的侍畫道:“少爺怎麼坐起來了,還不伺候著少爺好好躺著歇息。”
程錦川微微挑了挑眉,這就是程澈性子太軟的緣故,程忠雖是人如其名般忠心,可是也習慣了對程澈管頭管腳,大事小事拿主意,從來不征求程澈的意見,當然,程澈也從來沒意見。
侍畫被程忠一嗬斥,就忙上前要扶程錦川,程錦川不動聲色抬起手臂,格開侍畫伸來的手。
侍畫愣了一下,有些愕然的抬起頭,正對上程錦川的眼眸,以往溫和無害的眼神裡麵,隻剩下一片平靜,那片平靜下麵似乎又隱藏著巨濤駭浪般,隨時都能把人淹沒。
侍畫被自己想的駭了一跳,忙躬下身,頭頂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先退下去,我有事跟程總管他們說。”
侍畫忙不迭的退了下去,程忠微有些詫異的看了看侍畫,他剛剛讓他去伺候程澈,他怎麼說退下去就退下去了。
他剛想上前一步,誰知程威卻莫名的跨前一步剛好擋住他的腳步,程威抱拳躬身道:“都是程威教導不力,讓他們沒能護好少爺,害得少爺受此大難,請少爺責罰。”
程錦川看著還抱拳弓著身的程威,嘴角浮起一抹是笑非笑的神色,淡淡的看了他半晌,直至他整個身子都緊繃了起來,才開口道:“不知當初程護衛在祖父跟前當差時,是否也同如今一般行事?嗯?”
那最後帶著一絲鼻音的疑問,使得程威背上的冷汗直冒,他“噗通”一聲,半跪在地板上,澀聲道:“屬下不敢。”
那膝蓋落地聲震得站在他身後的程忠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跟著顫了顫。
他有些莫名的看了跟前的兩人一眼,以往一向靈活的腦子此時如同漿糊般,他直覺少爺這會兒是真生了氣,隻得把身子再次往下躬了躬,室內靜的落針可聞,隻餘三人淺淺的呼吸聲。
程錦川看著在自己麵前一躬一跪的兩人,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他其實並無意為難這兩人。但是由於之前程澈的不作為,現在他身邊並沒有彆的人可用。
看在兩人一向忠心可靠地份上,這兩人如果不能收為己用,未免太過可惜,當然,前期的一番敲打也是必不可少的。
想到這裡,程錦川掀開錦被下了床,隻著內衫上前扶起程威:“程護衛,這是為何?這件事實是意外,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